分辨黑貓的方位。
抬手一拳。
稍許氣機,便將黑貓打飛,撞在墻上成了肉餅。
停下腳步,看了眼死貓。
云缺皺了皺眉。
那只貓,不正常。
云缺是獵妖人,身上的煞氣盡管收斂,仍舊有些煞氣在身上徘徊起伏。
而貓狗這些小動物,對煞氣的存在是極為畏懼的。
在藏石鎮的時候,街邊的野貓野狗別說靠近,只要云缺的身影出現,鎮子里的牛羊貓狗甚至老鼠都得落荒而逃。
怎么天祈城里的野貓,膽子都這么大了?
云缺覺得很是納悶。
家禽與野獸對云缺來說如同豬玀,而云缺就是屠夫,哪有屠夫進了豬圈,豬玀非但不逃反而還撲上來的道理。
繼續往前走。
在即將走出小巷的時候,對面出現一頭干瘦的野狗。
野狗不斷低吼,齜著尖牙,敵意十足。
云缺自然不會給一條野狗讓路,大步前行。
野狗突然發瘋一樣沖來,跳起來就要咬云缺,隨后被一腳踢飛,撞在墻上成了第二個肉餅。
云缺挑起嘴角,淡淡一笑。
“血光之災,算得挺準嘛。”
走出小巷后,云缺聽到一種嚓嚓的聲音。
街邊,有個布衣漢子正在低頭磨菜刀。
磨刀發出擦擦聲,在夜里十分刺耳。
“這么晚了,還磨刀呢。”云缺隨口說了句。
“家里有只鱉要宰,我那婆娘身體不好,燉鱉湯給她補補,刀不快不行啊。”布衣漢子低著頭道。
“用不著那么麻煩,教你個法子,活鱉下鍋,燉出來的鱉湯味道更好。”云缺道。
“活的不行,亂爬亂跳,容易翻鍋,還是先宰了,再下鍋比較合適。”磨刀漢子低著頭道。
云缺笑了笑,腳步不停。
走過磨刀的漢子,街邊是一座青樓,樓上傳來陣陣絲竹之音,夾雜著鶯聲燕語,令人遐想連篇。
嘎吱一聲。
二樓的窗戶被一只玉手推開,探出一張女人的臉,厚厚的胭粉,在午夜顯得有些慘白。
“小哥兒,上來呀。”
女人揮動繡帕,招呼著路上的云缺。
云缺抬頭看了眼,呵呵一笑,道:
“沒錢。”
女人掩口嬌笑,晃動著繡帕道:
“今晚寂寞難耐,只想尋一良人傾述衷腸,不要錢的,快上來,姐姐等你呦!”
隨著女人手里的繡帕轉動,云缺的眼眸變得黯淡無光,最后雙眼茫然。
抬起的腳步,麻木而緩慢,云缺好似行尸走肉般,一步步走進了青樓。
咚!咚咚!
三聲梆子響起在無人的長街。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人的聲音遙遙遠去。
三更天,子時。
街邊,老鼠鉆出洞穴,四處覓食。
磨刀漢子吹了吹鋒利的刀刃,提著明晃晃的菜刀走進青樓。
長街上行來一隊人馬,最前面的兩人打著招魂幡,后面四個人抬著一口厚重的棺材。
大紅色的棺材,被放在了青樓門口,在午夜里格外刺眼。
棺材正面刻著字。
平天王,云缺之棺!
斬妖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