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停風被氣樂了,哪有這么不要臉的,直接說自己文采飛揚。
“可以,給你個題目,一盞茶的時間內,以我名字作首詩,若我滿意,你只抄一遍即可。”
說著柳停風瞪起了眼睛,道:“如果我不滿意,一百遍,一個字也不能少!”
說罷一甩袖子要去喝杯茶。
“不用一盞茶,現在就有了,先生聽好。”
云缺略一沉吟,道:“一支白楊柳,停風駐畫前,墨舞長河水,心如萬丈巖。”
自從文殿鎮魂,云缺對于吟詩作對是張口就來,文氣無盡。
柳停風腳步猛然一頓,眼中泛起驚奇,呢喃道:
“一支白楊柳,停風駐畫前,墨舞長河水,心如萬丈巖……不錯,不錯!”
柳停風很滿意這首詩。
其中不僅有他的名字,寓意還極好,形容他的文墨之道如長河之水,向儒之心如萬丈之巖。
這首詩一出,柳停風有點飄飄然了,心里無比暢快,但身為先生,自然喜怒不形于色,板著臉道:
“算你過關了,四書五經只寫一遍即可。”
云缺松了一口氣。
一遍沒問題,過一會兒即可寫完,一百遍實在要命,于是悶頭開寫。
鴻儒殿的氣氛與其他學殿不同,這里有著濃濃的學風,類似民間學堂,授課結束后很多學子沒走,有的練字,有的看書,有的探討學問。
柳停風也沒走,坐在講臺后老神在在的品著茶,時而有學生向他請教,他都耐心解答,像個教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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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學殿外走來個胖和尚,一張笑臉,看不到脖子。
云缺瞄了眼。
認得,是佛心殿的先生,法號晦心。
“難得禪師今日得閑,我這小殿蓬蓽生輝啊,來嘗嘗我新買的靈茶。”柳停風笑著起身拱手。
“柳先生的茶,向來妙極,貧僧有口福嘍。”晦心還禮后笑呵呵的坐下來開始品茶。
“聽聞禪師正在準備一場浩大的法事,可否需要幫忙。”柳停風道。
聽聞法事,云缺一邊寫一邊豎起耳朵。
在北域的時候就聽佛心殿學子說起過,佛心殿要做法事,超度匯聚到西方的冤魂。
晦心禪師輕嘆一聲,道:
“不瞞柳先生,貧僧此次前來,正是要求先生幫忙,這場法事需要大量材料與法具,有些尚未集齊,以貧僧一人之力,難以為繼。”
“看來這場法事規模驚人啊,我鴻儒殿盡量幫忙便是。”柳停風道。
“如此甚好,貧僧多謝柳先生了。”晦心禪師雙掌合十,感謝道。
“多年老友,何須客套。”柳停風笑著給對方添滿茶水,道:“方才偶得一首小詩,禪師也是愛詩之人,幫忙品評一二。”
“柳先生文采奕奕,定是佳作,快快吟來。”晦心禪師笑呵呵的道。
“咳咳。”柳停風清了清嗓,吟道:“一支白楊柳,停風駐畫前,墨舞長河水,心如萬丈巖。”
晦心禪師撫掌贊道:“妙啊!柳對風,水對巖,此詩不僅有柳先生的名諱在其中,寓意更磅礴大氣,當得上佳作二字,柳先生的文采,貧僧心服口服。”
“區區小詩,何足掛齒。”柳停風笑道。
兩位先生在前面閑談,云缺在大殿后邊聽得一清二楚。
聽完后,云缺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明我做的詩,怎么一轉眼就成別人的了?
說好的君子呢?
云缺瞄了眼談笑風生的鴻儒殿先生,在心里罵了句老剽客!
讀書人,果然也不要臉。
過了不久,晦心禪師喝完茶后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