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我手也爛了!救命啊!”
又一名軍兵驚慌大吼,他腐爛的是右手。
“我的腳!我的腳完了!怎么辦!”
第三名軍兵跌坐在地,甩掉鞋子,兩只腳血肉模糊,森白的腳趾從腐肉中剝離出來,觸目驚心。
越來越多的禁軍身上開始出現(xiàn)腐爛。
城頭上一片大亂!
白厭閆羅等人束手無策。
砍掉肢體,已然無用,根本阻止不了軍兵腐爛。
云缺快速掃了眼城頭,發(fā)現(xiàn)一個不同之處。
開始腐爛的,均為禁軍,而且都是修為很低的禁軍,城頭上的鐵浮屠則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腐爛的現(xiàn)象。
“與修為有關(guān),修為越低,腐爛得越快。”云缺道。
白厭聞言急忙下令,命低于八品的禁軍立刻退下城頭。
阜南王始終盯著遠處高山上的石碑,沉聲道:
“沒用了,八山城里的活人恐怕誰也逃不掉,石碑在吸收活人氣血,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立刻退走舍棄八山城,或者擊碎那塊石碑?!?
眾人的心頭開始漸漸發(fā)沉,仿佛被壓了塊大石。
修為高的,自然可以趁早撤走,但八山城里已經(jīng)住滿了百姓,這些無辜的百姓全會被石碑吸干氣血變成干尸!
擊碎石碑,聽起來是最佳的辦法。
然而那石碑的氣息太過恐怖,站在這么遠都令人心生畏懼,接近之后不知會有多少兇險,很可能有去無回。
擺在眾人面前的,是兩條難以抉擇的路。
獨自逃生,舍棄滿城百姓。
拼死一搏,也許尸骨無存。
面對如此選擇,阜南王猶豫不決。
這時云缺一腳踩在城墻,妖刀指向石碑罵道:
“裝神弄鬼,活的巫族都不怕還怕個死的?妖邪而已,挖他墳!挫骨揚灰!戰(zhàn)!”
城頭一眾高手,云缺的境界排不上號,但是云缺的戰(zhàn)意是最為純粹的。
被云缺的戰(zhàn)意所鼓舞,眾人心里的那份畏懼漸漸消失。
白厭握緊長弓,閆羅掐動法訣,一群鐵浮屠齊齊低吼。
“戰(zhàn)!!!”
戰(zhàn)之一字,殺氣沉沉。
仿佛感受到城頭燃起的熊熊戰(zhàn)意,高山上那塊黑石碑,傳來愈發(fā)恐怖的氣息。
一陣狂風(fēng)襲來!
城頭的磚石發(fā)出陣陣碎裂聲響。
鐵浮屠的重甲傳出嘎吱吱響動,仿佛有一只只無形大手,掐住了城頭上的每一個人。
這種可怕的束縛感,幾乎令人絕望!
一些修為低微的禁軍甚至無法呼吸,紛紛掐著自己的脖子,想要掰開那雙無形大手,卻根本無效。
危機來臨之際,晦心禪師的尸體第一個遭殃,快速枯萎,不斷干癟,最后竟碎裂開來。
尸體崩塌之際,一道金光在城頭耀起!
金光猶如一把巨傘,撐開了漫天陰云!
眾人驚奇之下仔細(xì)看去,原本晦心禪師盤坐之地,多了一塊金色石子,好似玉石。
“舍利!”
宋道理驚呼出聲。
高僧坐化之后,往往會有舍利形成,匯聚了此人畢生法力,可傳承千年。
城頭上的舍利,抵抗著來自石碑的陰寒氣息。
軍兵們的手腳停止腐爛,人們終于看到希望。
云缺松了一口氣。
幸好晦心禪師有舍利存世,否則即便城頭上的所有高手盡數(shù)而出,也未必能打碎那石碑。
云缺的戰(zhàn)意足夠,但毫無把握可言。
那塊石碑帶來的壓迫感,甚至連月魁的神魂都在顫抖。
舍利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