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去寺廟的人不知有多少,沒必要隱瞞。
一聽禪杖寺,周姓商人的神色忽然變化了一下,道:
“禪杖寺可遠(yuǎn)了,至少還得半個月的路程,不同路,呵呵不同路。”
對方微小的神態(tài)變化,沒逃過云缺的眼睛。
云缺心頭一動。
難道禪杖寺,有什么怪異之處?
沒急著詢問,云缺岔開話題,與對方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車隊走出野熊嶺后,周姓商人明顯松了口氣,他知道山里有妖,始終有些擔(dān)心,出了山,也就放心下來。
“再往前二十里有座小鎮(zhèn),我們到鎮(zhèn)上落腳,到時候我請梅兄弟吃一頓好的。”周姓商人道。
云缺客氣了兩句,答應(yīng)下來。
混飯不重要,得把禪杖寺究竟有什么怪異的消息,套出來才行。
剛走出山嶺不久,天空烏云密布,雷聲陣陣,大雨來臨。
周姓商人直呼倒霉。
他運的貨全是茶,最怕下雨,盡管已經(jīng)用防雨的布料包裹,但在雨中時間過長很容易反潮。
茶磚一旦反潮,價格將大打折扣。
車隊加快了速度,雨也越來越大。
“不行,不能趕路了,必須找地方避雨。”周姓商人焦急的道。
前方路邊出現(xiàn)一座寺廟。
寺廟不太大,有幾間屋子,足夠車隊避雨。
“不如去廟里避避雨。”云缺道。
周姓商人也看到了寺廟,只是他神色猶豫不定,好像很為難。
一旁的女人出言勸道:
“至少還有十多里路才能抵達鎮(zhèn)子,先避雨吧,茶磚要緊。”
既然夫人也勸說,周姓商人咬了咬牙,點頭道:
“成!先避雨!”
車隊來到廟里,周姓商人找到管事的和尚,說明情況后,給了幾兩銀子的香火錢。
拿了錢,自然會行方便,廟里的和尚幫著一起卸貨,將一個個大箱子搬進空房間。
忙碌了好一陣,終于卸完貨。
這時已經(jīng)到了晚上,外面漆黑一片。
大雨沒有停歇的征兆,周姓商人一家在寺廟里吃了齋飯,擠在一間舊屋子里,等天亮再繼續(xù)趕路。
云缺沒吃。
不是飯菜不對胃口,而是這間寺廟,不對勁。
和尚只有三個,年紀(jì)都在三十歲上下,穿著僧袍幾乎是嶄新的。
新僧袍自然沒什么問題,關(guān)鍵是這幾個和尚行走之際,腳步十分穩(wěn)健,而且行走的速度很快,口中念著阿彌陀佛,行走坐臥卻有軍旅氣息。
云缺與禁軍和鐵浮屠打過很多交道,他發(fā)現(xiàn)廟里的和尚很像訓(xùn)練有素的軍兵!
這是什么道理?
云缺百思不解。
難道大唐的和尚,都是如此模樣,行走坐臥必須像個軍兵?
正是由于這個奇怪的現(xiàn)象,云缺才沒吃廟里的齋飯。
商隊眾人住的屋子很寬敞,加上云缺才十幾個人而已,打地鋪足夠睡得下。
云缺坐在角落里閉目養(yǎng)神。
不久后,屋子里鼾聲四起,商隊護衛(wèi)與周姓商人一家紛紛睡去。
云缺看了眼窗外的瓢潑大雨,拿出兩粒丹藥服下。
直至午夜,毫無動靜。
云缺皺了皺眉。
難道自己想多了?
正疑惑之際,聽到有腳步聲接近。
腳步很輕,伴著大雨,尋常人絕對聽不到。
卻瞞不過六品宗師的耳力。
很快,屋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三個和尚鬼魅般閃了進來。
云缺沒動,坐在角落瞇著眼睛,瞄著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