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盯著云缺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把云缺看得心里發(fā)毛。
“看座。”
白隆佑吩咐道,魚朝立刻搬來椅子。
云缺落座后,屋子里變得安靜下來。
唐皇沉默不語。
魚朝更不敢吭聲,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站著,把自己當做木頭人,心里七上八下。
良久后,白隆佑道:
“禪師可是雷音寺弟子。”
魚朝一聽立刻緊張起來,額頭直冒冷汗,生怕云缺不承認。
云缺知道這種事瞞不了多久,那么多軍兵都親眼目睹,皇帝早晚得知道真相,與其扯謊,不如實話實話。
于是云缺將自己禪杖寺方丈的身份挑明,并說明自己剛到雷音寺,準備掛單住一宿而已。
唐皇聽罷非但不怒,反而長吁一口氣,道:
“禪師果然是雷音寺最后的傳人,萬幸,萬幸啊。”
云缺聽得莫名其妙。
你這皇帝是聾子么,我都說我是禪杖寺的了,不是雷音寺的!
“陛下,小僧只是去雷音寺掛單借住……”云缺話沒說完,旁邊的魚朝急忙打斷。
“雷音寺既然是佛門圣地,大唐之內(nèi)所有佛門弟子均為圣地門徒,禪師入住雷音寺之際恰逢圣地大劫,自當是傳承之人,一點沒錯!”魚朝給出的解釋十分牽強。
云缺覺得牽強荒謬,唐皇可不覺得牽強,點頭道:
“本該如此,禪師佛緣深厚,大唐佛門能否重整旗鼓再煥生機,全靠禪師了。”
云缺越聽越不對勁。
魚朝不想背黑鍋,可以理解,他傳旨晚到一步,很容易被當做替罪羊,怎么唐皇也有種撇黑鍋的架勢呢?
唐皇接著問道:
“禪師法號如何稱呼,俗家名字為何啊。”
既然大唐皇帝這么客氣,云缺自然得報出名號,道:
“小僧法號智杖,俗家名字叫做梅錢,梅花的梅,缺錢的錢。”
說完名號,云缺覺得心里敞亮不少,以后誰再問自己法號,先說俗家名號就痛快多了。
我叫梅錢,法號智障!
“智杖禪師今后便住在皇宮,有何用度盡管開口。”唐皇一揮大袖,道:“把清心殿騰出來,作為禪師的住處。”
魚朝立刻領(lǐng)命,派人去收拾住處。
一聽住皇宮,云缺覺得不太合適,道:
“陛下,小僧雖然是出家之人,畢竟是男子之身,住在皇宮,怕是不妥。”
“無妨!朕一見禪師便覺得有緣,正好最近心神不寧,想要聽聽佛法,禪師安心住下即可。”
唐皇微笑道:“皇宮內(nèi)比較安靜,處處有景,適合靜修,尤其后花園景致不錯,禪師可以隨意走動,大唐乃開明盛世,不拘小節(jié)。”
云缺很想問一句真的么?
是不是我想看什么景致都沒問題?
唐皇的大度,建立在陌生之上。
白隆佑認定眼前的小和尚是禪杖寺的年輕方丈,如果他知道云缺在故鄉(xiāng)最大的癖好是什么,估計這位皇帝膽子再大,也不敢讓云缺住在皇宮,還讓人家隨意走動,隨意看風景。
云缺喜歡看的風景,可不是什么尋常風景。
身為帝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云缺只好暫時住在皇宮。
清心殿十分幽靜,殿門高大,四周建有高高的圍墻,古樹蔭蔭,確實是一處閉關(guān)修煉的好地方。
安排好云缺的住處后,魚朝貼心的奉上齋飯,八菜一湯,色香味俱佳。
既然是佛國大唐,皇宮里的御廚自然會做齋飯,而且味道極好。
云缺沒讓魚朝走,拉著對方一起吃。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