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不收錢,囚車周圍看熱鬧的紛紛起哄。
有人還怪聲怪氣的指著樓上,讓那青樓女子下來當場表演。
一些不嫌事兒大的,還在嚷嚷著找些壯陽之藥,幫唐太子提提神,增加戰(zhàn)力。
不知不覺間,
囚車游街這一場丟人現(xiàn)眼的懲罰,本該被吐口水扔臭雞蛋的鬧劇,逐漸變了味道。
唐太子非但沒丟人,反而成了百姓們津津樂道的公子哥兒,都在向著云缺說話。
云缺睜開眼,指著樓上一名柔弱女子道:
“你說的啊,既然免費就下來一戰(zhàn),分個勝負,論個高低!”
那女子容貌極美,彎眉如月,杏眼如湖,生得清純可人,秀色可餐,柔柔弱弱的惹人憐惜。
一見唐太子指著自己,女子頓時慌亂道:
“不是我說的!不是我!”
旁邊相鄰的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嬌笑道:
“什么眼神兒!剛才是我說的,小光頭,你等著,姐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這女人也不丑,只是胭脂太重,與旁邊的女子一比,頓時天壤之別。
說完女人就要下樓。
她是有心機的,知道囚車游街這種事,是一場難得的出名機會,只要到了囚車近前,哪怕調(diào)侃幾句,她也會被很多人記住,今后不愁沒生意。
云缺將手指挪向那濃妝艷抹的女子,只道了一個字。
“滾!”
女子一愣,大怒道:
“不識抬舉!給你便宜還賣乖,姐還不愿了呢,多少錢也不伺候你!”
云缺點了點手指,道:
“丑的,滾遠點,若在大唐,膽敢有丑女出現(xiàn)在本宮面前,直接拖出去喂狗。”
濃妝艷抹的女子愣了愣,呸了一聲敗下陣來。
周圍看熱鬧的哄堂大笑。
人們覺得這趟游街好生有趣,尤其唐太子這脾氣,簡直是頂級的男人。
美人過來,丑鬼滾開,這才叫痛快!
云缺又將手指,指向了最初那名柔弱女子,道:
“敢問姑娘大名,價錢幾何。”
那女子依舊有些慌亂,道:“小女子玉塵,只賣藝,不賣身。”
“你的身,我要了,不出錢,只出詩。”云缺哈哈一笑,灑然道:“恍惚弄珠人,玉塵生羅襪,清歌傳幽谷,仙步繞云涯。”
囚車已經(jīng)遠去,詩句卻久久回蕩在青樓。
許多女子默念著這首小詩,越念,越覺得羨慕嫉妒。
風塵女子,誰不想擁有一首以自己為名的傳世佳作,不僅能后世留名,身價亦可水漲船高。
一些聰明的女子,已經(jīng)開始往樓下跑,去追囚車。
名叫玉塵的清倌人,則倚在窗口,吟著詩句,癡癡如醉。
囚車行于街頭,兩側(cè)的人群黑壓壓一片。
人們對兩首小詩津津樂道,對唐太子雖然古怪卻豪邁的行事作風愈發(fā)佩服。
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jīng)沒人再罵游街之事,只將其當做一次趣聞,奔走相告。
于是匯聚而來的人們越來越多,簡直如萬人空巷。
無邊無際的人群猶如護衛(wèi)著帝王的大軍,場面頗為壯觀。
云缺仍舊閉著眼睛,回想著方才青樓上的清倌人。
并非看上了人家,而是發(fā)現(xiàn)了一場古怪。
那清倌人玉塵,其身上有一種詭異的氣息!
云缺戴著大皇子的眼鏡,所以才得以發(fā)覺。
隔著眼鏡,云缺看到玉塵一頭黑瀑般的長發(fā)上,起伏著一些奇怪的紅線,猶如紅色的蛛絲,很短,但數(shù)量極多,隱藏在發(fā)絲之間。
就像曾經(jīng)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