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太過脆弱的胎兒很容易發生意外。
這種事,云缺曾經在庸醫館見過很多。
若非七叔醫術高明,不知多少孕婦死于非命。
“希望還有救……”
云缺站在空蕩蕩的書樓院子里,低語了一句,忽然鼻翼動了動。
云缺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飄散在空氣當中,隨著夜風而來。
“藥香?”
云缺又仔細聞了聞,的確是藥香無疑。
只是氣味極淡,正常人幾乎聞不到。
因為有著血貍的嗅覺天賦,云缺才能聞到旁人難以察覺的氣息。
抬頭看了看。
烏云如鐵瓦,一片片飄過夜空,一輪明月時隱時現,院子里忽明忽暗。
不知何時,天龍城起了大霧。
天地間一片朦朦朧朧。
遠處的燈火變得模糊起來,有一種蒼涼之感,如此深夜,適合獨飲。
但云缺沒那個心情。
藥香若有若無,辨不清從何方向而來。
“有人熬藥,還是有人在做藥膳?”
云缺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也許是附近誰家做什么東西,用了上好的藥材,畢竟這里是天龍城,有錢的人家比比皆是。
咚!
屋子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云缺一皺眉,轉身走進屋子。
春梅從床上掉了下來。
臉被摔破,嘴角全是血,正卷縮在墻角,滿臉痛苦。
云缺將其抱起來,重新放回床榻,問道:
“今天你是否吃了可疑的東西?”
春梅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緩緩搖頭。
云缺愈發覺得奇怪。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發病。
云缺之前曾經想過有人來下毒,或許是贏人志不想要這個孩子,轉念一想又不太對。
贏人志那種花花公子,到處留情,不知有多少私生子,犯不著下此毒手。
最后云缺只能歸結為春梅本身有隱疾,而懷胎,促使了隱疾發作,落到如今的下場。
既然常威看上人家了,總不能見死不救,云缺抓住春梅的手腕,開始把脈。
實在不行就先把胎兒取出來,保住一個是一個。
云缺對醫道不算精通,但孕婦的脈象還是診得出來的,這一搭脈,就是一愣。
不是孕脈!
從脈象來看,春梅根本沒有身孕。
或者說,春梅肚子里的胎兒,已經死了!
讓云缺感到疑惑的是,以春梅的脈象來看,絕非今天剛剛死胎,而是近期就沒有過身孕!
如此詭異的情況,云缺從未遇見過。
死胎常見,
但凡死胎出現,其母必定被影響,輕則大病一場,重則因此喪命。
可春梅這幾天始終好端端的,毫無影響,絕不是懷著死胎的模樣。
到底怎么回事……
云缺鄒著眉,將右手放在春梅的肚子上,想要以氣機確定一番胎兒是否有心跳。
對四品武夫來說,做到這一點輕而易舉。
就當右手剛剛接觸到春梅的肚子,云缺的渾身汗毛盡數立起!
斬妖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