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來了。
那驚慌脆弱下的鎮定、那看向云為衫的趣味眼神、還有對宮子羽的態度……
這女人,一定有問題!
也就宮子羽那個蠢貨看不出來,還以為她待他多不一樣呢吧!
走廊上,有侍女端著藥碗一間間給新娘們送解藥和驅逐瘴氣的白芷金草茶。
宮遠徵思量了一瞬,腳尖一點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檐下的黑影里,透過半開的窗向里面望。
那人就披了件素白外衫,長發還透著股濕氣,散散的垂落,慵懶的靠在窗邊的矮幾上,怔怔的看著手上的玉佩出神。
衣衫單薄,隱約勾勒出幾分她纖細的身材,因她慵懶隨意的姿勢領口微散,透出一片白皙。
這妖妖繞繞的身姿顯出無意識的魅惑,而一旁的燭光打在她的身上,卻又給她鍍了層暖光,添了幾絲柔和圣潔來。
像個墮落凡塵的仙子,勾著那些無知的凡夫俗子。
妖顏禍水……
宮遠徵眼神閃了閃,耳尖微紅,默默收回了視線。
咚咚——
“上官姑娘?”
“進。”
上官淺隨手將玉佩放在茶桌上,小心站起身,往前蹦了兩步,蹦出了屏風。聽到人推門的聲音連忙站好,儀態萬方的向前挪了幾小步。
那女侍見此連忙上前,見禮后將手上的托盤向著她遞了遞。
“上官姑娘,這是少主命我們送來的解藥和白芷金草茶。”
“有勞。”
上官淺淺淺一笑,將藥接了過來。
藥剛入口,便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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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向后瞟了瞟,不動聲色的將兩碗藥都喝了。
“上官姑娘還請早些休息。”
女侍退下,門關上的瞬間上官淺眸中厲色一閃而逝。
轉身時又是那溫婉淺笑,笑不及眼底的模樣。
繞過屏風,就見茶桌旁不知何時坐了個人,正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拿著她的玉佩,嘴角勾著熟悉的病態弧度,緊緊的盯著她。
宮遠徵?!
他怎么來了?
視線停頓在他手里的玉佩上,眸光一閃。
上官淺捂嘴小小的驚呼了一聲,下意識退后兩步向著門口看去,可卻忽略了腳上的傷,刺痛傳來臉色不由一白,脫力下整個人向下跌倒。
猛地跌坐在地,上官淺的小臉更白了幾分,眼眶瞬間發紅,氤氳上幾層水汽,但卻被她咬住了唇,沒有泄出一絲聲音,倔強的沒有落下淚來。
宮遠徵也被這一變故弄懵了,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不尷不尬的。
她本就只是松松束了一下發,這一下長發散開,幾縷發絲垂落耳側,應著那泛紅的眼尾和水汪汪怯生生的眸,像是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可憐極了。
可天地良心,他還啥都沒得及干呢!
方才上官淺起身離開,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可卻發現那是尚角哥哥以前貼身的那枚!
只是后來不見了,哥哥才換了新的。
他這一著急就直接進來了,也忘了她腳上還有傷來著……
雖然覺得她這幅樣子有很大可能是裝的,可是還是有些莫名的心虛和不自在……
“徵公子……”
這一摔直接給腳上的傷造成了二次傷害,上官淺試了試沒有起來,又羞又怕的怯怯看了一眼宮遠徵,輕聲喚了一聲。
宮遠徵猛地回神,干咳了一聲上前一把將人拉了起來。
雖然看著動作很是粗魯,可卻小心的避開了她的腳。
干咳了兩聲,宮遠徵一撩袍角重新坐下,努力找回方才自己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