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眉頭一皺,雖不明師兄此話何意,腳下卻已經快速走了進去。
通道盡頭連通一間石室,石室里很空蕩,只有一副冰棺。
冰棺里是一名年輕的女子遺體。
是殺阡陌的妹妹,琉夏。
想到往昔,白子畫有些感慨,但此時卻顧不上那些。
只見花千骨以保護姿態站在冰棺前,頭發飛舞,雙目綻放幽紫色光芒,已然短暫失去了神志。
白子畫擰眉靠近,花千骨立時有了反應,凌厲的向他攻來。
白子畫神色一凜。
這氣息!
是神息!
花千骨怎么會有神息!
白子畫避開花千骨的攻擊,雙指一點其眉間。
花千骨猛地一怔,雙目一閉失去意識。
白子畫將人接住,目光逐漸復雜。
聯系到她血液的特殊性,和她方才的神息,事情,開始變得棘手了……
摩嚴大步進來,就見自家師弟抱著花千骨,盯著她的臉分外專注。
心下立時一個咯噔。
詭異的,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問題。
夏紫薰為什么突然要殺花千骨。
師弟又是為什么趕過來相護,還大意的被暗算?
花千骨和師弟,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
“子畫!此女與妖魔為伍,與殺阡陌交情莫逆,此時不除,終成大患啊!”
他其實特別想說,你是忘了剛仙逝的夏紫薰了嗎?
可到底是自家親親師弟,他也不好親手插刀子。
白子畫沉默了兩秒,還是沒有同意師兄的意見。
花千骨在這件事里始終無辜。
而且拋開其他,她的特殊,他就不能坐視師兄對她的殺戮。
“師兄,回長留再議吧。”
“子畫!”
還議什么議,直接殺了得了!
可白子畫根本不聽,一彎腰,將人抱起來就走。
花千骨再有意識,人就已經在長留仙牢了。
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恐懼或是憤怒了。
可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她竟詭異的產生了一種歸屬感。
下意識的,她整個人蜷縮在角落,不吵不鬧。
是暴露了嗎?
是暴露了吧……
異朽閣閣主告訴她,只有炎水玉才能救殺姐姐。
可炎水玉早已消失幾百年。
唯一喚醒的方法,就是集齊其他神器進行召喚。
在長留那段時日,她太清楚神器對于修真界來說意味著什么。
她敢打神器的主意,就意味著與仙門正道為敵。
她茫然、她害怕,她膽怯。
可殺姐姐輕輕拍在她頭頂的手那么溫暖。
那時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問她。
‘看啊,他即便這個模樣最在乎的還是你。
你呢?
你又為他做過什么嗎?’
恍恍惚惚的,她聽見自己說。
‘好。’
后面的事好像做夢一樣。
她把自己藏在黑袍下,站在陰暗的角落,看著般若花帶著七殺弟子趕赴玉濁峰,半路卻被溫掌門埋伏。
她意外計劃就此破滅。
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心里竟然有一瞬間是松了口氣的。
可誰料紫熏上仙突然出現,反水制服了溫掌門。
溫掌門被抓,神器被奪。
她跟在異朽閣主身后,看著被交到手上的卜元鼎和溫掌門,人還有些不真實。
“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