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的清晨,張元敬從洞府飛出,前往蒙山北部萬里以外的火龍淵。
那里已非赤溪國地盤,而屬于一個名叫山軒國的地方。
根據(jù)張萱的描述,那里地火旺盛,很可能有修士出沒,所以他沒有全力飛行,而是半速而行,到得第二日午時,方才抵達(dá)火龍淵附近。
在靠近火龍淵千里之地時,空氣中的溫度便漸漸上升,樹草也變得稀疏干瘦起來。
及至百里左右,眼前已經(jīng)是一片荒漠,偶有大風(fēng)吹來,黃沙彌漫,遮天蔽日。
在荒漠之中,正有數(shù)十環(huán)形土山,連接成一個大圓形,圓形的正中,則有濃濃煙氣升起。顯然,那里便是火龍淵所在。
張元敬馭使飛劍,迅速靠近火龍淵。到得二十里范圍,空氣中已是熱浪滾滾,非有法力在身,根本無法抵御。
此時,從上空看去,無論是土山,還是荒漠,都是一眼可見全貌,無有阻擋之物。
環(huán)形土山中間,是黑色深坑,時有鮮紅跳動。
在土山之下,建有幾座石頭屋子,或許是發(fā)現(xiàn)張元敬的到來,一個白色身影從中走出,駕劍升至空中,朝著張元敬大喊道:“來者何人,請通告姓名和來意!”
張元敬神識一掃,此人修為不過煉氣十層左右,口氣卻大得嚇人,根本沒把他這個筑基修士放在眼中。
換作與靈劍子一戰(zhàn)之前的張元敬,只怕就要當(dāng)場發(fā)作,將之打翻在地。
此時,卻只覺得有些奇怪,頗為謹(jǐn)慎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盤問他人?”
“哼,哪里來的散修,連我們山軒國郭家都不知道!此地乃是郭家所有,非經(jīng)允許,不可靠近。否則,后果自負(fù)!”那白衣修士看相貌裝束,甚是年輕,長眉如畫、俊臉如削,倒是一個出眾的人物,只這氣焰未免太囂張了些。
張元敬倒不與他計較,緩緩說道:“貧道張敬,自南方而來,在外游歷,遠(yuǎn)觀此處有地火,過來看看。”
白衣修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張道士,無論你是干什么的,若要入火龍淵,且去東方三十里處,那里自有我家管事的與你說話!”
說罷,便不再理會張元敬,自顧自地飛回石屋之中,且去打坐行功了。
張元敬無奈地?fù)u搖頭,實(shí)在想不明白,這個郭氏家族的人怎地如此盛氣凌人。難不成是有結(jié)丹修士的中等家族?
他只是來抓幾頭炎獸,倒不想惹什么事端,便依言往東方而去。
行得二十里,轉(zhuǎn)過一個山頭,就見靠著山壁的一片平整土地上,建造著數(shù)百間大小各異的石頭房子,正中有一座高十余丈的大殿,上書火龍殿三個金色大字,極為醒目。
“火龍淵中火龍殿?倒是有點(diǎn)意思!”張元敬哂笑道。
這時,他察覺后方有人過來,似乎是直奔他而來,便停下來,轉(zhuǎn)身看去。
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玄衣道人,駕著一根如枯枝般的飛行靈器,向他追了過來。
此人寬臉狹眼、塌鼻闊嘴,長得著實(shí)難看。但是修為卻是不低,當(dāng)是到了筑基后期的頂點(diǎn),距離大圓滿之境只怕也就一線之隔。
“道友,幸會!某是騰淵山勞德仁,敢問道友如何稱呼,向來在哪里修行?”玄衣道人靠過來,在張元敬身前二十余丈的地方,打了個稽首,笑呵呵地問道。
“原來是勞道友,幸會。貧道張敬,從南方很遠(yuǎn)的地方游歷過來,正四處尋找機(jī)緣。”張元敬對此人一上來便問來歷,頗感奇怪,但并不糾結(jié)這等小事,便笑著回道。
“哦,道友好魄力。勞某也是一大把年紀(jì),卻是只能等死,不敢出去亂跑。不知道友來此火龍淵,所為何事?是隨性而至,還是慕名而來?”勞德仁小眼珠轉(zhuǎn)了兩圈,輕聲問道。
張元敬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