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藍面貂勢在必行,且需盡快成行。不過,霧靈山畢竟距離稍遠,若遇到困難耽擱,這一去沒有一兩個月,是回不來的。
十年來,彤云宮好似忘了有他張元敬這號人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他自然樂得輕松。但是,靈劍子的強勢,始終印刻在他的心中。他知道,此人決不是善罷甘休、輕言放棄的人。此人十年不曾出現(xiàn),只怕在修煉什么絕技,自己繼續(xù)坐等下去,未免過于被動。
這十年中,他每時每刻都在構思戰(zhàn)術、熟悉靈器,準備應付靈劍子的突襲。這種壓力,一方面迫使他爭分奪秒地修行,不敢有絲毫懈怠,另一方面,卻也多多少少干擾到他的心境,使他不能進入一種完滿平靜的狀態(tài),修煉進度也受到影響。
此時,舊的修煉階段終止,新的修煉階段尚要準備,正好是一個窗口期,倒可主動出擊,了結(jié)此事。
于是,他不再猶豫,跟張萱說了聲外出辦事,時間或長或短,著其不必擔心,便駕劍順著赤溪河一路東下,也不管下方凡人大城是否看到。
如此,飛行不到一日工夫,即從天中看到一個方圓千里的大湖,水波浩淼,一碧如洗,正是那赤溪湖。
大湖周圍,青山屏障、宮苑處處。湖中有一方圓數(shù)十里的島嶼,其名攬月島,島上山勢起伏,茂林蔥翠。
一座華麗宮殿,依山而建,時起煙霧籠罩,自有一副脫塵出俗、世外仙境的模樣。這便是靈劍子等人所立的彤云宮了。
“道友何人?來此……你是張敬!”張元敬離著彤云宮尚有數(shù)十里之遙,一道劍光便從彤云宮中升起,迎了過來。
此人遠遠喊話,及至到了近處,卻認出了張元敬的身份。
此人正是彤云宮主持日常事務的靈竹子道人。也是近日恰巧發(fā)生一事,宮中幾個筑基長老皆是不在,靈劍子又在閉關之中,他只好親自出面詰問。
“呵呵,原來是你,道友怎么稱呼?上一次匆匆相見,也未來得及通傳姓名!”張元敬隨意笑了笑。
“貧道靈竹子。張道友來此有何貴干?”靈竹子一見是張元敬,立時想起師弟靈運子的血仇,兩眼頓時射出兇戾的目光。
“請靈劍子道友一會。就說貧道想與他一戰(zhàn),懇求賜教!”張元敬也不廢話,當即說明來意。
“挑戰(zhàn)靈劍子師兄?”
靈竹子顧念自己非是此人對手,正要傳音師兄,看其可否出手,不料此人竟主動挑戰(zhàn)靈劍子,不覺一驚,當即運起望氣術定睛去看,發(fā)現(xiàn)張元敬的氣機雖較之十年前渾厚了不少,但還是筑基后期境界,實力并無質(zhì)的變化,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
遂哂笑道,“靈劍子師兄閉關未出,你若是非要與他交戰(zhàn),便先等等吧,或許過個十天半個月,他就出關了。”
他這是打的拖延時間的主意,準備趁機將派出的幾個筑基趕緊召回,一起圍攻宗門大仇。
張元敬正要詢問,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來得正好!某家功行圓滿,正要尋你一戰(zhàn),你卻主動上門,看來你我真是上天注定的對手!”
仍舊是一襲黑袍,靈劍子腳踩飛劍,從下方疾馳而來。
他那瘦長的臉,因長時間閉關而有些蒼白,原本濃密的髭須更顯凌亂,只兩只眼睛,炯炯發(fā)光,神采照人,卻不同于前次相見時的凌厲,反而顯得頗為平和。
張元敬神色一凜,他出身于大宗,見識自是不差,知道此刻的靈劍子已經(jīng)進入了神華內(nèi)蘊的境界,這意味著此人對于自身精氣神的掌控,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這樣的靈劍子,無疑更加可怕。
但是,對于其人所謂“功行圓滿”之語,卻并不相信,以此人性格與行事風格,若真已功行圓滿,必是早已打上門去,又豈會等他尋過來。
他打了個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