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摩天洞五筑基之一閔輝燁的徒弟,有天才之美譽的趙旭明。
“無需多禮,站起說話吧!”
聲音平和,但帶著一種催人服從的無形壓力。
趙旭明不敢違背,緩緩起身,背部微曲,低頭恭敬等候。
當(dāng)張元敬靠近時,趙旭明感受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強大威壓,只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眼角余光所見,這位前輩相較于二十多年前,肌膚更加光澤、靈機更加活潑,還多出一股飄逸出塵、神儀內(nèi)瑩的氣質(zhì)。
若非他對其人說話的聲音、語氣與神態(tài)頗為熟悉,乍一看,真不敢相認(rèn)。
“二十年不見,旭明的修為增長倒是不慢,看來這些年沒少吃苦!”張元敬感慨了一句。
二十四年前,不到四十歲的趙旭明,修為在煉氣十一層。現(xiàn)在,他的修為達至十三層頂峰,雖說時間不短,但中間經(jīng)歷了十年抗?fàn)帯⒆陂T覆滅,又是躲藏在這偏僻之地,能有如此修為,殊為不易。
趙旭明連忙謙遜道:“前輩過獎,晚輩只是僥幸而已。倒是前輩風(fēng)采更勝往昔,晚輩恭祝前輩突破瓶頸,進階假丹,大道可期!”
當(dāng)年,他是知道張元敬壽元不多,要去六岳仙城尋找機緣的。這么多年過去,其人既然沒有隕落,氣機又更加強大,只能是突破境界了。
不過,以他的實力,自然區(qū)分不了假丹與結(jié)丹,便按照常識,推測張元敬在假丹境界,并以此為祝。
張元敬笑了笑,點點頭以示感謝。
這時,梅振毅擒了那白須白發(fā)的修士回來。
張元敬道:“我與這位小友說幾句話。你找個地方,審問一下。”
梅振毅躬身領(lǐng)命,提著白發(fā)修士往下方山嶺中投去。
張元敬見趙旭明懸浮于空中,有些費力,便道:“我們且去地上說話。”
說吧,一拂袖,一團醇和法力包裹這趙旭明,隨同張元敬一般瞬間閃過數(shù)十丈距離,落到一處山石之側(cè)。
“旭明,你摩云洞遭逢大難,我已耳聞,你且與我詳說一番。”張元敬既然見到了趙旭明,對瑯山攻破摩云洞一事,還是要問一問的。
趙旭明聞言,神色一悲,眼中流露出痛苦神色。不過,他咬了咬牙,很快穩(wěn)住了心神,緩緩說道:“承蒙前輩關(guān)心,晚輩感激不盡。大約十八年前,瑯山山主火凰說她拿住一個散修龍遠(yuǎn)圖,說她的弟子裴云秀、郭云菲是被我宗鄧云飛鄧師叔祖害死的,要我摩云洞交出兇手,并將山中孕育陰絕沙的陰沙洞交出,以作賠償。
“那時,鄧云飛師叔祖早已失蹤數(shù)年,不知去向。而陰沙洞,乃是我宗根基,哪里能給她。于是,這個瘋婆子就強行攻打我宗山門。攻了有兩個月,見無法破陣,便對我宗山門進行了封鎖,并到處尋找破陣之人和破陣之物,擺出非要破開我宗護山大陣的架勢。
“一開始,瑯山修士對我宗山門的封鎖并不嚴(yán)密。所以師父幾次摸出去,上琿山求救。可是琿山的無風(fēng)道人只是一味推脫,說火云上人一直不在,沒人對付得了火凰。師父又去交好的幾個宗門,也都找借口推掉了。”
“所幸宗中近百年來積累的家底還算厚實,所以頂了很長時間。本以為過個兩三年,火凰那個瘋婆子發(fā)泄了怒氣,便會撤去封鎖。結(jié)果,一直持續(xù)十年。”
“也就是八年前,綜中物資耗盡,幾位筑基境的長輩也都油盡燈枯,無力運轉(zhuǎn)大陣。便讓我?guī)煾福瑤е覀兪畮讉€煉氣弟子,從陰沙洞暗中逃走。
“那陰沙洞自成一體,地理特殊,故而能夠孕育陰絕沙。但是,有一處地方頗為薄弱,掘開后,連同一處地洞,從中可以直通山門百里之外。不過,掘開之后,那陰沙洞便算是毀了。這也是到了滅宗的絕境,所以宗中作出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