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遲問學的訊問,幾無收獲。
此人雖是一個散修,又是被迫投靠千劍門的,心性卻極為堅韌,無論余天萬如何誘之以利、曉之以理,都是油鹽不進,半語不出。
后來,由碧睛狻猊獸釋放幻境,此人也只是淪陷十來息之間,便自行清醒過來。
又問于靈聰,此人卻是個話簍子,余天萬問一句,他能說百句,但沒一句有用的。不得已,只能再以幻境待之。
此時,這于靈聰便不如遲問學了,在幻境中渾渾噩噩半日有余,方才脫離出來。但是,余天萬要問的,皆已問了個明白。
浣劍山還有三個結丹修士。
一個自然是結丹后期的葛陽。
還一個也是結丹后期修士,乃是千劍門收編的散修,名為周徠。
另外還一個結丹中期修士,名為莊危樓,乃是千劍門的修士。
作為千劍門侵犯玄天宗的對敵前營,浣劍山自然有陣法保護。
不過,于靈聰身上有一枚玉牌,可以出入大陣。
原本,那柯檜身上也有一枚,只是此人性子狠絕,出手前特意毀去了。
浣劍山作為統領中樞,其根本就在于建有與各處據點交通的傳音陣,從外接收訊息,對外發號施令。
只要第一時間毀去這些傳音陣,其分布在數百萬里廣闊地域上的十幾個主要據點,便成了一堆散沙,消滅起來,自然就很容易了。
千劍門再想重頭再來,不說收編一批結丹修士,僅是把這些傳音陣重新建立起來,都要大費周章。
四人也不耽擱,踏著飛劍,連夜趕路,于第二日晚間,到達距離浣劍山不到百里的一處山丘上。
浣劍山與劍毫無干系,乃是十七座千丈高山組成的巍峨山脈。
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上,有一處深潭,潭水清冷,適合濯劍,故而葛陽稱之為浣劍山,并在此建立宮閣。
張元敬把猿十三、碧睛狻猊獸收入靈獸袋,獨自出發,沿著地面掠行,至浣劍山腳下時,便施展土遁術,在五十丈深處快速遁行。
按照于靈聰所言,浣劍山大陣籠罩的范圍在百里方圓,主要是那座最高的山峰及周圍的一些地方。
此陣有兩處門戶,一處在正西方向,乃是浣劍山修士出入大陣最主要的通道,有修士把守,需出示鐵牌,方可通行。
還有一處在正東方向,乃是逃生的門戶,無人把守,但只有攜帶玉牌者,方可使用。
張元敬繞到浣劍山正東方,尋到于靈聰所言的陣法門戶所在。
此地靈力波動只有稍許異常,若非有意去辨識,很難發現。
他慢慢靠近地面,以神識觀之,沒有發現附近有修士活動跡象,便迅速從土中出來,往那門戶一鉆。
只覺騰云駕霧,頃刻間便落入一方靈氣濃郁、風景秀麗山嶺腹地之中。
他來不及做任何觀察,當即鉆入地中,直往一百六十余丈深處遁去。
在他入陣的剎那,位于山嶺頂部一處紅墻黑瓦的閣樓中,一個眉若飛劍、目如電石的中年道人猛地睜眼。
他的眼中閃過厲芒,旋即又往地中仔細搜尋,數息之后,他搖搖頭,有些疑惑地自語道:“難道是于靈聰他們出事了?為何某家竟會出現幻覺?”
他思忖片刻,發出一段傳音,不多時,來了一個身著玄衣的筑基后期修士,躬身行禮道:“長老,按您的指令,弟子已經用傳音陣給于長老、柯長老發去訊息。”
中年道人神情嚴厲地問道:“可曾言明,限令他們明日午時前歸來?”
筑基修士連忙說道:“弟子說了,對兩位長老都說了!”
張元敬在地中一百六十多丈的深處藏了半個時辰,這才上升至百余丈,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