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jiān)囱壑虚W過傷感，輕嘆一聲，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這些年來，弟子腦中時常閃過齊真人與那尊超越元嬰境實(shí)力異魔同歸于盡的場景，每每心意難平，愧疚不已。

“若是當(dāng)初，我不是因?yàn)槲窇炙劳觯е鴥e幸的心理，為天魔淵眾修指路，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齊真人、武師兄，還有曾、錢、秦、應(yīng)幾位長老也就不會隕落。弟子雖無叛宗之心，卻因一念之差，鑄下大錯，實(shí)于宗門罪莫大焉。還請真人、掌門責(zé)罰！”

他自座位上站起，對佟天福躬身而立，頭顱深深垂下。

劉元清坐在他的對面，聞聽此言，也是為之動容。他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自己師父，欲言又止。

佟天福面上微笑斂去，代之以嚴(yán)峻之色。

他沉聲說道：“元敬，你能認(rèn)識到所犯之錯，說明你確實(shí)真誠反省過當(dāng)年之事。你說是因?yàn)槲窇炙劳觯识鴳褍e幸之心，替敵人帶路，這是說到根上了。

“我輩修道人，誰不畏死呢。別說你當(dāng)年只是一個筑基修士，便換成結(jié)丹修士，甚至元嬰修士，又有幾人能夠坦然面對死亡呢？

“但是，畏死也不能成為犯錯的理由，更不能免除罪責(zé)。任何人，只要犯下過錯，便要承擔(dān)其責(zé)，而不拘犯錯的原由。

“今日宗門之局面，你是知道的，可以說，我玄天宗今日之所以如此艱難，實(shí)與你當(dāng)年之錯脫不了干系。為什么宗中很多人，都不同意接納你歸返宗門，這一條實(shí)是最主要的原因。元敬，老道講這些，不知你可明白其中之意？”

張?jiān)匆廊槐３止故椎淖藙荩舐曊f道：“弟子愿為紓解宗門困厄赴湯蹈火，即使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

佟天福微微頷首：“你既是玄天弟子，宗中之事自是要出力的。不過，這個待元清就任掌門后再說。今日，便只說往事。你且坐下，將你被天魔淵修士擒住，入虛魔世界、芥子空間諸事講來。”

張?jiān)幢銖漠?dāng)年在流云仙城與余天萬會合，一同前往舒彌山，中途遭遇截?fù)簦c余天萬分開，然后獨(dú)自行至馬蹄谷，被天魔淵結(jié)丹修士追上生擒，經(jīng)凌霄勸誘，與天魔淵眾修一起入虛魔世界，以及此后的經(jīng)歷，皆是詳實(shí)說來。當(dāng)然，當(dāng)初向劉元清隱瞞的內(nèi)容，自然不說。

佟天福聽完，目露異色，顯然對張?jiān)吹母＞壟c機(jī)遇，也是驚訝不已。

良久，他方才問道：“凌霄在審問你時，便提到了飛天信物？”

張?jiān)袋c(diǎn)頭應(yīng)道：“不錯，他直言此物于我玄天宗無用，乃是比他境界還高的修士追尋之物。”

佟天福輕嘆一聲，說道：“果然如此。這天魔淵來歷成疑，說是魔修勢力，實(shí)則以道門修士居多，領(lǐng)頭的皆是道門真人，那個候南鵬一看就是道門正宗的底子。

“這么說來，天魔淵后面，站著的便是一位化神修士。唯有此等修士，方才對橫渡虛空、飛臨它界汲汲以求。

“此界，僅以人族而言，化神境修士最多二三人而已，不是來自中域，便是來自東域。至于南域，靈武山曾出過一位化神修士，但那是近三千年前之事了，傳言此人已經(jīng)隕落。不過，那等境界的修士，不是我輩能夠盡知的，其人仍然存活于世，也未可知啊。”

劉元清近來正在研讀本門典籍，對東勝界諸大勢力頗感興趣，便問道：“師父，不知另外兩名化神修士，都出自哪個門派？”

佟天福輕笑一聲：“這些事，你將來去中域游歷一番，自然就明白了。中域之中，大宗林立，有元嬰后期大修士的宗門，便不少于一掌之?dāng)?shù)。其中尤以天道宗為首，近古以來，據(jù)說一直有化神層次的修士坐鎮(zhèn)。

“東域?qū)嵙Σ淮斡谥杏颍H多古老傳承，也有一個超級大宗，名為稷下學(xué)宮，為中古以來百余家頂尖傳承集大成者，據(jù)說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