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獸說,它去過南面,那里是禽鳥的領(lǐng)地。”猿十三傳念說道。
“北面呢?”
“要去看一看才知道。”
“那就一起去。”
仍是碧睛狻猊獸領(lǐng)路,一人兩獸沿著密林邊緣,依靠這一側(cè)山林的掩護,往北側(cè)繞行而去。
中間密林往北延伸不長,約莫有二十多里。
未至盡頭,張元敬便已用神識探查清楚,那里乃是一處極深的峽谷,谷中有毒霧彌漫,谷地有許多毒蟲活動。
從谷上飛越,顯然更不可能。那山中乃是天魔淵修士據(jù)點,只需有人于高處駐守,便可將下方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張元敬思索片刻,想著余天萬他們來此,需得兩日時間,便讓碧睛狻猊獸繼續(xù)向西面繞去。
不過,前行不到三十里,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天魔淵修士的隱蔽駐所,而且不止一個,幾乎是每隔數(shù)里,便有一個。內(nèi)中駐守的修士,只是些筑基修士,但皆有三五人。
再往前去百里,沒有樹林遮蔽,從山中繞行,又容易被天魔淵修士發(fā)現(xiàn),故而張元敬將兩獸收入靈獸袋中,施展土遁術(shù),從下方前行。
行至北面,張元敬貼近地面,尋了一處安全的地方出了地面。
這是一座山峰的頂部,附近不遠處有一個天魔淵修士的駐所,但內(nèi)中沒有結(jié)丹修士,駐守的三名筑基修士皆是望向山下的開闊之地,反而讓張元敬輕松地藏在了附近。
張元敬往山下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那連綿山峰的北面,乃是數(shù)百里方圓的密林,盡是那等五彩繽紛的樹木,其上妖禽無數(shù),但是,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這并非是有陣法阻隔,而就是這些禽鳥沒有發(fā)出聲音。
數(shù)以萬計的妖禽,在樹上老老實實待著,一聲不鳴,這是何等詭異的場景。
張元敬此時方才明白,天魔淵在簇山伏藏的手段,不止是那籠罩群山的大陣,還有這些明顯被馴服的妖禽。
試想一下,余天萬率領(lǐng)數(shù)十結(jié)丹殺來,陷入數(shù)萬妖禽圍攻之中,能有幾人全身而退。
何況,還有陣法圍困,便沒有元嬰出手,也是兇多吉少。
天魔淵的謀劃很清楚,便是反佟天福之計而行,將流云城結(jié)丹引出,一舉覆滅,然后大攻進攻流云城,再視佟天福的行止以定后策。
佟天福若是來援流云城,則天魔淵元嬰趁機攻破玄元殿,擄走他們以為還鎮(zhèn)守在那的張元敬。
若是不來,自是直接攻下流云城,將戰(zhàn)線推至天闕山下,如此,佟天福也不可能再去守玄元殿了。
只是,天魔淵卻不知他張元敬身攜一件先天靈寶,已經(jīng)可以作為一枚足以牽制元嬰,甚至可以重傷元嬰的重要棋子,而不是一顆隨時可以丟掉的棄子。
張元敬取出那枚高階傳音靈玉,將所見之景況告于余天萬。
過了有半日,余天萬的回訊才至。
一共兩句話,第一句便是“我回仙城專門稟明佟真人,佟真人要求往攻簇山之既定計劃不變,并說妖禽自有人去對付”。
第二句則是“佟真人特意交代,讓你潛入天魔淵據(jù)點內(nèi),尋出傳音陣,戰(zhàn)起之時,先把陣控住,再出戰(zhàn)”。
果然如此!佟天福這個誘敵之計,無論他在不在玄元殿內(nèi),都是那顆最重要的棋子。
他哂笑一聲,既然佟真人不懼兇危,要獨自與天魔淵四真人一戰(zhàn),他張元敬又何懼在大庭廣眾下暴露作為底牌的煉陽傘,反正此物已被他打上神識印記,宗中便是收回,也無人可以驅(qū)使。
不過,要潛入天魔淵此地的大陣,卻是不容易。
若沒看見這些被馴服的妖禽,他多半還想不到。現(xiàn)在想來,那些鯉鼠妖,說不定也是天魔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