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讓碧睛狻猊獸領路,走入這處巖洞之中。
此洞從位置來說,已在烏水河下方,故而不時有水滴從上方石壁滴落。洞中甚涼,有風吹拂,仍有淡淡迷霧。
張元敬把法力張開,護住身體。往洞中走了十幾丈,便見一處角落,斜斜長著一棵碗口粗的樹,但只余半截樹干以及深深插入巖縫中的樹根。
他走過去仔細一看,這樹斷口處發紅,宛如滲出的鮮血。其生長的巖縫大約半尺來長、三寸多寬,往下三尺皆是泥土。
再往前去,巖洞蜿蜒,內中空間也是時寬時窄,幾乎每隔十幾丈,便有一株樹,顯然不是自然生出的,而是有人精心栽植的。
這多半是烏水宗所為,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把巖洞連通的地淵遮蔽起來,據為己有。此種行為,也說不上錯,換其他宗派,只怕也會如此。
但是,此宗掩藏了這么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偏偏卻被霍正凱他們發現了,這便有些古怪了。
要么是那頭蛇妖有問題,要么就是與霍正凱隨行的某個修士有問題,既可能是玄天宗修士,也可能是烏水宗修士。此事,他張元敬必得查個水落石出,看看那在后推動的手到底是誰伸出來的。
這巖洞甚長,一人兩獸足足行了七八里地,方才到一處斜坡前,往下看去,乃是霧蒙蒙一片,不知通往何處。
張元敬把神識一掃,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這蒙蒙霧氣之下,竟是一條數十丈寬的地淵,足有三四百丈深。
地淵往兩側延伸各有數里,但并未到頭,而是斜著往地中而去,到盡頭已在十余里開外,最深處達六七百丈。
此地并無特別之處,故而他神識一掃,便將內中情形全部收入眼中。
就在地淵左側盡頭,兩個修士伏地不起,似是中了毒,陷入昏迷,但憑借法力的自行抵抗,尚無生命危險。其中之一,便是霍正凱。
他們所伏之處,旁側石壁上有一個開鑿的大洞,往里有兩丈來深,巖層中混雜著一些五彩礦石,似是五彩靈金。此乃煉制法寶所用的基礎材料,價值不菲。
此物,或許就是烏水宗掩蓋這處地淵的原由。
這地淵規模如此之大,若是巖壁中皆有五彩靈金或同層次礦石,這烏水宗幾千年都不用為用度發愁了。
“狻猊獸,此地可有異常之處?”張元敬出于謹慎,還是問了一句。
碧睛狻猊獸晃了晃大腦袋。
“走吧,下去看看!”
張元敬縱身一躍,跌入霧氣之中,迅速往下方落去。
兩獸跟在他身后,浮空時發出嗚嗚之聲,立時打破這地淵中的寧靜。
到了淵底,腳下乃是非常堅硬的石面,他足下發力試了試,此地別說土遁術,便是用極品法寶轟擊,也很難轟出大的坑洞來。
張元敬走了兩步,覺得有些不妥,正待停步,旋即一想,這并非是感知到什么危機,而是因為此地環境無法施展土遁術,心中有些不踏實而已。
這么多年來,他屢次遇險,故而時時準備起土遁術逃走,忽然落至這等地界,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不過,此時不同以往,對他來說,凡結丹以下,不說無人與敵,至少已經立于不敗之地。故而,也不能總是想著逃遁。
他微微一哂,快步而行,很快走到霍正凱伏地之處。
他將霍正凱翻過來,仔細瞧去,只見他面色發紅,額頭滾燙,嘴唇干裂,整個人如同一塊火炭,身內仿佛有一團烈焰在燃燒。
“狻猊獸,他所中是何毒?能否解開?”
碧睛狻猊獸聳鼻嗅了嗅,忽然對著霍正凱用力一吸,便有一團粉紅色的煙氣從他額頭冒出,被這黑毛大獅子一口吞下。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