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出手,殺了他!此人不可留!”楚天雄惱羞成怒,毫不掩飾由內(nèi)而外爆發(fā)出來的洶洶殺氣,對著一側(cè)同樣驚出一身冷汗的陸鼎一大喊道。
他往須彌戒上一摸,取出三枚氣機強悍的靈符,對著佟天福便打了出去。這三符,乃寒冰一系的上乘靈符,名為“九寒徹宇”,號稱無物不凍。
甫一激發(fā),便爆出凜凜寒潮,將身前那些束縛行動的無形氣勁凝凍起來。
他伸手一敲,好似擊中無形冰塊,只聽“嘩啦”一聲,碎裂四落。
陸鼎一繼續(xù)催發(fā)那立于天中的燃火巨槍,以火槍之雨,對著佟天福狂攻不已。
此招看似以量取勝,實則于百千火槍之中暗藏殺招,偶有一槍,遠強于其他,于紛亂中殺出,極其狠厲。
佟天福大約是用光了雷符,法力也有所不濟,面對兩人的兇狠攻勢,只能被動挨打。
他先是祭出一面方盾,于頭頂展開,形成一個錐形的氣場,抵御上方爆射而來的火槍。
手中天雷戟則一改其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強絕氣勢,立于身前,按兵不動,只戟刺尖端上生發(fā)出一圈吞吐不定的光芒,將那些從旁側(cè)旋繞過來的火舌,一一殺滅。
張元敬看得心驚,連忙驅(qū)動飛劍,往陸鼎一后方遁去。
“元敬不可。我尚能抵擋,亦有殺招!你且遠離,不可靠近兩百丈范圍。唔,小心對方還有伏兵,防止被偷襲!”佟天福的傳音立即傳來,語氣十分凝重。
張元敬一驚,神識往四下里掃去。
此時已是深夜,周圍一片漆黑,暗夜里山丘的輪廓,如同伏地酣睡的猛獸。但除了三位真人鏖戰(zhàn)不休,并不見其他動靜。
于此戰(zhàn)能當(dāng)伏兵者,也只有天魔淵派來浣月山的最后一個元嬰層次修士——化身境魔修秦廣智。楚天雄都來了,這個明顯地位要低上一個層次的魔修,來的可能性甚大。
他連忙溝通張傘,但讓他疑惑的卻是,張傘很確定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它在周遭百里內(nèi),并未發(fā)現(xiàn)第四個元嬰修士的氣機。
從感知力上而言,先天靈寶的靈覺,比不上元嬰修士的神識。因此,在佟天福已經(jīng)示警的情況下,張元敬不得不慎重對待。
而且,那秦廣智畢竟是一個化身境魔修,所取非是靈氣,而是濁氣,或有什么手段,可以瞞過先天靈寶的靈覺也未可知。
他暗自忖道,若這秦廣智藏在附近,必是要行偷襲之舉。那么,是偷襲佟真人,還是偷襲他?
想到此處,他下意識地把煉陽傘的防護之力激發(fā)出來,覆蓋周身范圍。
等了一段時間,不見周圍異動,便復(fù)將神識投向戰(zhàn)場。
楚天雄開始發(fā)力,把諸般靈符、機巧之物,甚至是天地所生的一些兇物邪物,都是打了出來,與陸鼎一的火槍之雨配合,將佟天福壓制得動彈不得,只能靠那面盾牌和天雷戟自行釋放的防護之力,勉強抵御。
此種情形下,佟天福別說襲敵殺敵,便想退走,也已不能。
然而,即使如此,那楚天雄也是極其小心,并不強攻,只充當(dāng)一個配角,輔助陸鼎一壓制佟天福。手中也不知握著什么殺招,一直等待時機。
張元敬倒成了一個看客,除了遠觀戰(zhàn)場,卻參與不進去。
此時,他便是沖上去,也無甚大用。這等境界的戰(zhàn)斗,他催動煉陽傘,不過是干擾陸鼎一或楚天雄一二,一旦煉陽傘力量耗光,反要陷入其中而無法脫身。
正沉思間,忽覺上方有異,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團黑云,竟將微弱的星光遮住,讓這黑魆魆的夜色,更加沉悶。
“老爺,這云有些古怪,像是妖邪遮蔽自身的秘術(shù)!”張傘也是注意到上空的異常,給他傳來一個念頭。
張元敬沒敢用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