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五人已飛過七百余里之地。始終沒有狂沙出現。張元敬也沒能甩開四人,他與荀友山之間的距離,只有六七十丈左右。
但是,一個時辰以后,荀友山遁術的優勢逐漸體現出來,在張元敬不知不覺中,此人漸漸追近,很快趕至五十丈內。
這個距離,若荀友山出手,幾乎是瞬息可至。不過,此人或許是顧忌張元敬防御法寶甚強,擔心他硬扛著攻擊跑路,故而沒有著急出手,而是繼續追趕。
張元敬被人貼在屁股后頭緊追不舍,也是有些惱火,幾度想要將猿十三和碧睛狻猊獸放出,與四人戰上一場。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如此處心積慮,多半還藏著什么兇險的后手,且荀友山此人,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有一種與那李右林相似的氣質,能不接戰,最好不要接戰。
遂降下飛行的高度,漸漸貼近地面。
后方的荀友山見狀,長嘯一聲,速度再次加快,手中也打出三柄漆黑的彎刀,往張元敬下方飛去。
張元敬一擺手中厚土術法劍,先是一招土御擋住那三柄彎刀,接著是一記狂沙遮蔽身后。在狂沙亂舞中,只聽后方傳來淅瀝之聲,如同急雨墜地。
他也不理會,直直往下一落,鉆入沙石之中,迅速下遁,穿過約莫百十丈的沙土層后,進入硬土之中。
他沒有止步,繼續下沉,直至二百余丈的地中,方才停住,張開神識,向上探查。
結丹修士,根據神識強弱,可探入地中的距離,通常不超過二百丈。
張元敬修有分土訣,故土層對神識的影響要弱一些,神識在土中探查的范圍要比同境界修士強出不少。
張元敬將神識透出地面,但沒有直接落在荀友山與三個魔修身上,只是附在一塊石頭上。
便是如此,他也能清晰感到荀友山與三個魔修,正站在某處地方,正在低聲交流著什么。
等了半個時辰,這四人仍舊在上方靜立不動。再過半個時辰,四人依然如故。
張元敬便動起來,選了與四人伏擊他之處相反方向,迅速遁行。
過得一個時辰,行了大約有一千五百余里,感知上方既無魔修,也無其他危險,便停下來,鉆出了地面。
孤獨佇立昏暗陰冷的大戈壁中,他心中莫名涌起一陣悲涼。天大地大,即使如他這般的結丹中期修士,也有一瞬間的失神,恍如陷入迷惘之中,不知何去何從。
他正要御劍起飛,忽聞身后不遠處傳來衣帶當風的聲音,扭頭看去,只見荀友山與三個魔修從他身后百丈處的一個沙坑中飛起,如同惡鷹般,向他撲了過來。
張元敬既驚且疑,連忙施展土遁術,再次鉆入地中。
這一次,他沒有在土中滯留,而是直接下潛到三百五十丈深處,然后仍向選定的方向遁行。
約莫兩個時辰后,他再次鉆出地面。但是,這一次,荀友山四人依舊準確地捕捉到他的位置,而且還依靠某種隱匿氣機的秘法或奇物躲過他的神識查探,對他發動突襲。
雙方距離甚近,不足三十丈。
荀友山伸手一揮,拋出一尊漆黑的飛龍石像,瞬息之間,無數魔影往他包圍過來,每一重魔影皆呈血色,其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甫一出現,便給他的神識造成極大的壓迫。
此等聲勢,比那周期文以身為符,所化出的魔影還要強大。
張元敬急切之間,來不及出招應對,只得用神念溝通張傘,讓其釋放出護持之力,阻了這些魔影一息,趁機迅速鉆入地中。
“咦!”荀友山又驚又疑,對其余三人問道,“他如何能破開神像之力!剛才他用出何等法寶,你們可曾看清?”
三人皆是搖頭。
煉陽傘并未現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