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飛舟!”
張元敬身中法力如流云卷出,裹住袁之霖五人,向上飛沖而起。
其余結丹修士也都不慢,或獨自遁行,或攜帶后輩,以法寶開路,從飛舟斷開處外逃。
一些筑基修士反應也很快,只是實力不夠,根本搶不過結丹修士,被強勁的氣機壓住不能動彈,只能等眾多結丹離開,才能御劍飛天。
只是,場中形勢發展至此,時間上卻已是來不及,破損而殘缺的飛舟一頭扎入枝葉茂密的叢林之中,發出巨大的撞擊之聲,數十巨樹轟然倒伏,斷枝碎葉飛射不停,四野震動,黑煙滾滾。
而在半空之中,黑鳥肆行,少則數十,多則百余,皆以妖丹境禽妖領頭,到處追擊四散逃跑的人族修士。
還有許多鳥妖,紛紛往殘舟中沖去。飛舟斷口處并不大,眾多黑鴉爭先恐后,擠作一團,雖則戰力大損,卻也把下方修士的唯一生路堵得嚴嚴實實,再無一絲縫隙可以外逃。
殘舟中的上百修士,瀕臨絕境,于恐懼和絕望中,把一身寶物盡皆使將出來,殺得狹小空間如尸山血海一般。
張元敬同幾個結丹后期修士一同殺出,各人皆知對方乃是自身活命的希望,故而在通過缺口時,都稍稍收斂氣機,相互間盡量避免碰撞。
待沖出殘舟,眾人氣勢陡然一變,凌厲殺招迭出,將圍攻而來的黑鴉或殺或阻,闖開一條血路,各自落荒而逃。
眾結丹修士出手之際,雖是兇狠,但并無出奇或絢麗之招,唯恐招致那化形妖鳥的注意。獨自逃遁的,最是利索,一人一劍,破敵而行。如張元敬這般,還帶著筑基修士的,便要困難許多。
群鴉之中,雖然絕大部分只在啟靈境以下,但妖丹境的存在,也并不少,應付起來本不輕松,又不能過于強勢,實在是考驗諸人的手段。
張元敬要掩護的人著實過多,故而一開始便祭出庚金元氣簡,不惜耗費大量法力,激發金光籠罩袁之霖幾人,只以破堅斧劈開妖丹境妖鳥,其余黑鴉,則靠庚金元氣簡的強霸之力蠻橫撞開,迅速往那碧石山中谷地的方向逃去。
這也是無奈的選擇。碧石山中,環境惡劣,妖獸不至,反比其余地方要更加安全。若奔至群山密林之中,正入妖獸熟悉之地,很難擺脫銜尾追殺。至于碧石山中方向難明,他靈獸袋中還有碧睛狻猊獸,卻是不甚擔憂。
與張元敬一般想法的也有幾人,他們一馬當先,殺透重圍,沖入山谷,那盤旋天中的黑鴉王只是默然掃視一眼,便不再理會。
反倒是往其余方向逃散的修士,若是無多少妖鳥追擊,這妖王便發出嘎嘎鳴叫,調集鳥群過去包抄。
戰斗自一開始便陷入瘋狂,不少修士頂不住妖丹境鳥妖的圍攻,被開膛剖肚,分尸而食。也有一些受傷被制,留下一命,卻是做了妖禽的俘虜。
張元敬雖未以激烈手段斬妖,但一大團金光閃爍,引起了許多妖禽注意,不乏妖丹境后期的黑鴉向他發起強攻。
他只把一身法力搬運起來,煉入了濁氣精華的厚土之力渾厚而強勁,始終支撐金光不墜,硬頂著群鳥堅喙利爪的瘋狂攻擊,迅速往谷口接近。
大約是他維持的這團金光過于璀璨,又護著數人自鴉群中沖出,終究還是引起了黑鴉王的注意。它對于親自出手對付幾個孱弱的人族修士毫無興趣,只隨意地叫了幾聲,催使幾頭妖丹境后期妖鳥過來圍攻張元敬幾人。
如此一來,張元敬壓力大增,行動也受到阻礙,眼見距離谷口只有六七里路,明明近在咫尺,卻舉步維艱。
張元敬把法力如潮水般導入庚金元氣簡中,催動金光外擴一圈,硬頂著妖鳥的阻擊,向前挪行百步,一時間竟有些脫力。感覺如此下去很難支撐進入谷中,他一咬牙,將厚土術法劍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