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柄劍,有股奇怪的味道——你是藏劍谷修士!”
黑鴉王起初只對此人懷中之劍感興趣,當(dāng)它辨別出這劍的些許氣機后,立即神色大變,眼中射出憤怒和兇狠的目光來。
此人并不答話,只緩緩抬起頭,望向那正在沉思的老者,寬大斗笠遮蔽的陰影中,一雙眼眸如黑夜中的寒光,銳利而閃耀。
“宇之隱?”
老者驟然一驚,盯著此人厲聲問道:“你是何人?藏劍谷可無你這個人!”
“某無名,乃執(zhí)劍人也!”
被稱作“宇之隱”的老者斥問道:“什么執(zhí)劍人?故弄玄虛!你到底是何人,報上來歷!”
“某是何人,是何來歷,并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竟然以元嬰之尊,在橫斷山伏擊人族結(jié)丹修士,此乃死罪也!”此人一字一句說道,聲音深沉,鏗鏘有力。
宇之隱怒道:“少給老夫扣帽子。老夫要對付的,只是一個結(jié)丹修士,此乃私仇,與人族大業(yè)無關(guān)。你可敢報出家門?又是從何處聽到的消息?你與這化形大妖是一起的么?”
此人冷冷看著他,對他的問題根本不予理睬,自顧自地說道:“飛舟墜毀,一舟修士半隕,剩下的能有一兩成逃歸鎮(zhèn)妖城,都是得天之幸。你雖非罪魁,也是幫兇,今日先取你首級,翌日斬下罪酋頭顱,掃清敗類,以正人族風(fēng)氣!”
說話時,此人將手中劍橫舉,自有一股殺氣沖天而起。
黑鴉王忽然轉(zhuǎn)怒為喜,饒有興趣地看著此人,對他說話的口氣十分欣賞。
宇之隱卻是怒極反笑:“狂妄至極!狂妄至極!!一個結(jié)丹修士,竟敢對老夫如此不敬!老夫便站在這里,看你如何斬我首級!”
此時,明顯勢弱的張元敬被完全忽略,不說黑鴉王,便連志在拿人的宇之隱,都無暇注意他。
張元敬趁機把神識撒出,迅速探查周遭環(huán)境,石柱下方仿佛是無底洞,神識無論怎樣下延,都探不到根底。周圍則是灰蒙蒙一片,內(nèi)中有無形屏障阻擋,似非輕易可破。
此地仍算是處在陣中,但又與一般陣法有所不同。這宇之隱自陳此陣乃是以一件名為畫鎮(zhèn)山河的靈寶所布,則其核心之地,或在靈寶之中。
但此地畢竟還有黑鴉王在,尋常靈寶可困不住一個化形大妖。故而張元敬推斷,此地有靈寶遮蔽只是一端,另一端多半還是依靠碧石山的地形??春邙f王有恃無恐的樣子,其肯定早已看破虛實,也有辦法打破此陣。
“伏龍劍,出!”那頭戴斗笠的修士將手中劍一拋,輕斥一聲,劍出有若流光,攪動靈氣如雨,帶著破滅萬物的強悍氣勢,往老者斬去。
“伏龍劍!”黑鴉王驚呼一聲,神情又是一變,既怒且懼!
“伏龍劍?”宇之隱低呼一聲,眸中露出凝重,既驚且疑。
不過,作為元嬰真人,即使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宇之隱依然不疾不徐。他伸手一轉(zhuǎn),手中光氣凝結(jié),一玉盤一金劍藏于光氣中,一同往那璀璨劍光撞去。
“噗!”
劍勢犀利,劈斬于光氣之上,卻是如中敗絮,深陷其中,有力而難施。原本藏于光波中的一盤一劍,則斜壓于伏龍劍之上,使之不能動彈。
宇之隱冷笑一聲:“羸弱之極,也敢口出狂言!還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用來,免得將來有人說老夫以大欺小,未給你這小輩出手的機會!”
他嘴上說得輕蔑,腳下卻向后撤了幾步,手中也悄然捏住一顆銀色珠子。
頭戴斗笠的修士并無任何急躁,跨步上前,手中捏一個法訣,對著飛劍一點,口中斥道:“伏龍劍,斬!”
那陷于光波中的飛劍,忽然一個旋轉(zhuǎn),寒光閃耀,利勁橫切,竟將光波整個斬開,從中一躍而出,直取宇之隱項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