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人哈哈一笑,忽然向火鴉道人打了個稽首,說道:“紫霞派紀登云見過袁道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道友風采著實令人欽佩!” 火鴉道人也是豪爽一笑,還了一禮,說道:“玄天宗袁柏焱見過紀道友!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 兩人寒暄幾句,紀登云一指身旁霍真人,帶著歉意說道:“霍真人也是擔心晚輩,故而有些心急,并無冒犯之意?!?/br> 火鴉道人看著這個黑袍道人,笑道:“無妨。不知霍真人晚輩是哪位?希望袁某已經將他安全帶了回來!” 這時,原本站在旁側低首垂目、大氣不出的眾結丹和筑基修士中,走出幾人,齊齊向霍真人行禮,為首一人沉聲說道:“弟子姚展義拜見師尊?!?/br> 霍真人擺擺手,向火鴉道人抱拳說道:“陰相宗霍林寅見過袁真人,感謝袁真人一路護送,保全門下弟子?!?/br> 火鴉道人心中疑慮重重,口中卻是笑道:“原來是姚道友的長輩,幸會,幸會!姚道友修為深湛,行事謹慎,便無老道護送,當也能安然抵達第一城。” 紀登云在旁解釋道:“聽說陰相宗還有幾位弟子在山中失蹤,霍道友也是急于查清情況,便與紀某一起來此向袁道友請教。” 火鴉道人恍然,心知那幾個未歸的弟子中怕是有對霍林寅頗為重要的人物,當即遺憾地說道:“事發突然,袁某因與白熊王大戰,未在飛舟中,保護不周,還請霍道友見諒?!?/br> 一舟三百余人,只回來二十來個,稱之為“保護不周”,都不能說是輕描淡寫,簡直如同兒戲。但是,此時也無人會去較真。 霍林寅嘆了一口氣,略顯落寞地說道:“當此形勢下,發飛舟跨越山野本就是冒險之舉,既然坐上飛舟,就要認命?;裟?,只是想知道事情經過,也好做個明白人!” 這“做個明白人”五個字,語氣平淡,卻似乎大有深意。 火鴉道人看他一眼,只見此人目光炯炯,頗有一種期待的意思。 他念頭一轉,猜測此人非是十大宗出身,或許有些隱秘之事并不知曉,想從他這里了解一些訊息。 他見李豐玉和紀登云都在看著自己,便道:“此事疑點頗多。飛舟行至中途,忽遇白熊王襲擊,老道便出舟迎戰。當時還有諸多禽妖,老道便讓飛舟先行脫身,至安全之地等候。孰料,待老道擺脫白熊王,再欲聯系舟中晚輩時,卻已聯系不上。” 他扭頭對張元敬道:“元敬,你來說說之后的事?!庇窒蛉私忉專骸按四宋倚熳谠州呅奘?,當時他一直都在舟中?!?/br> 張元敬先向三位真人行禮,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當時,晚輩一直等候袁真人消息,但過了許久,始終未收到真人傳音,心中很是奇怪。晚輩便讓負責飛舟事宜的天南城城主府總管郝三定停舟,但此人言辭鑿鑿說停舟十分危險,且當時舟中不少結丹境道友也支持其議。晚輩無奈,只好先行忍耐。 “不料,飛舟越行越快,直奔碧石山而去。這郝三定皆是,是飛舟不懼山中環境,正可借機騙過攔截的妖族。晚輩以為他言語不實、埋藏禍心,正欲強行止住飛舟,那黑鴉王忽然出現,將飛舟擊落。那郝三定為保一己安危,強行驅動飛舟后部斷艙躍逃,把飛舟中數百道友皆留在妖獸重圍之中。眾道友只好分散突圍,致使損失慘重!此事,這里幸存的諸位道友皆知。” 霍林寅當即看向姚展義,姚展義連忙點頭說道:“確如張道友所言,飛舟斷開,舟內道友暴露于數以千計的飛禽襲擊之下,能往外突圍的,只怕都未必超過半數,至于存活下來的,除了我們這二十來人,幾乎不會再有!” 紀登云神色有些陰沉,對人群中的藺裕說道:“藺師侄,當時情況如何?你且詳實說來!” 藺裕走出半步,沉思片刻,開始敘述當時的事,他所言大多與張元敬一致,但也有不同。比如,火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