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四九緊跟其后,焦急地呼喚著謝云策:“大少爺,您可小心著些!外面雨大路滑,您別摔了啊!”
然而,謝云策仿佛沒聽見一般,仍舊在雨中狂奔。雨水打在臉上,模糊了視線。
謝云策奔跑中,不慎撞上了一個身影,定睛一瞧,那人正是二房的那個義子謝懷胤。
他連忙穩住身形,只見謝懷胤捂著流血的傷口,痛苦地躺在地上。
謝云策愣住了,他看著謝懷胤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立即呼喚四九:“四九,快去叫府醫來!懷胤他受傷了!”
四九立刻跑開,去請府醫。謝云策則蹲下身,想要扶起謝懷胤。
雨越下越大,如黃豆一般砸落,謝云策站在雨中,手中的油紙傘輕輕搖晃,遮不住那密密麻麻的雨點。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望著跪在雨中的謝懷胤。
“懷胤,你這是何苦?”謝云策嘆了口氣,眉頭緊鎖。
謝懷胤抬起頭,雨水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我必須見到夫人,哪怕只是一面。”
謝云策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你這是何必呢?夫人對你的態度,你應該已經心知肚明。這樣做,只會讓你自己更加痛苦。”
“我知道,但這是我最后的心愿。”謝懷胤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謝云策百思不得其解,問道:“懷胤,你究竟為何要求見夫人?你有什么話不能對我說,非得要見她?”
謝懷胤依舊沉默不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與決絕。
謝云策心中憤怒更甚,但在雨中,他盡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再次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謝懷胤終于開口,聲音雖低,卻異常堅定:“云策,我并非無理取鬧。我有我的理由,但我必須見到夫人才能說出口。”
謝云策眉頭緊皺,心中愈發疑惑:“你究竟有什么秘密,非得見到夫人才能說?難道你對我還有什么隱瞞?”
雨勢漸成傾盆,謝懷胤的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但他仍然咬緊牙關,忍受著寒冷。
另一邊的主院。
襄苧輕輕推開房門,腳步聲輕盈如貓,生怕打擾了房內靜謐的氣氛。
她低著頭,聲音溫和而恭敬:“夫人,二房的懷胤公子想要見您。”
顧宛虞正在案前繡著細密的花樣,手指輕盈,絲線穿梭如流云。聽到襄苧的通報,她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來,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謝懷胤?他找我有什么事?快去請進來。”
襄苧應聲退下,不一會兒,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謝懷胤和謝云策被攙扶了進來。
兩人身上的衣服濕透,緊緊貼在身上,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看起來確實狼狽不堪。
顧宛虞愣了一愣,而后站起身,迎上前去,眼中流露出關切的目光:“怎么都淋成這個鬼樣子了。襄苧,還不快去準備熱水,讓他們好好洗個澡。”
顧宛虞話音剛落,謝懷胤突然撲通跪下來,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哭著乞求道:“夫人,求您救救我母親,她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我不敢去求老夫人,只敢來求您。我母親是二房遺孀,老夫人對她早有偏見,若是我去求她,只怕會更加惹怒她,使得我母親的病情雪上加霜。夫人,您心地善良,求您請太醫來救治我母親吧。”
顧宛虞看著謝懷胤滿臉淚水,心中不禁泛起同情。她緩緩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謝懷胤的頭發,柔聲道:“懷胤,你先別急,我這就去請太醫。只是,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你母親的病情?”
謝懷胤抽泣著回答:“夫人,我知道我母親的身份尷尬,怕給您添麻煩,所以一直不敢聲張。直到最近母親的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