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策上揚的唇角猛地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顯的慍怒!
他甚至在心中暗罵了一聲。
黎岳這個家伙,不僅敢于頂撞他的父親,還敢對其他人冷嘲熱諷。
實在是令人膽寒!
“然而,我們都不可避免地會將目光聚焦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對手,內心深處渴望著有朝一日能超越他。”黎岳語氣堅定地說,“因此,我對你的了解,可謂入木三分。”
謝云策回想起自己剛剛與黎岳的對話,不禁評價道:“你確實對我的底細了如指掌,知道我家權勢滔天,擁有最優秀的導師……但提到那個所謂的‘好母親’,真是讓人啼笑皆非,那個惡毒的女人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如何欺負我!”
“但如果沒有她,你不會成長成今日的模樣。”黎岳平靜地回應。
謝云策立刻轉頭望向謝懷胤。
謝懷胤微微點頭,默認黎岳的話,夫人她確實是個好人。
謝云策卻仍舊不愿接受這個觀點,不滿地扭過頭去,冷哼一聲。
黎岳滿懷向往地說:“我要是也能擁有像你母親那樣的長輩,或許我就能超越你。”
謝云策聽后心中愈發不悅。
怎么每個人都對顧宛虞推崇備至,偏偏她卻總是與他作對。
謝云策心情沉悶,甚至不愿意再與黎岳交談,他沉著臉第一個沖進了考場。
黎岳望著謝懷胤,嘆息道:“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換成我父親那樣的暴君,他才真正會體會到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滋味。”
謝懷胤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好發揮,你這次一定能取得優異成績。”
“嗯,我再也不要屈居第三了。”
漫長的考試終于在夕陽沉沒的地平線下落下了帷幕,學子們如脫韁的野馬般沖出考場,有人愁眉苦臉,有人喜笑顏開,但無論怎樣,他們都是年輕的面孔,洋溢著勃勃生機。
謝云策一看到謝懷胤,立刻跳過去摟著他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說:“哥,我覺得這次的考題簡直是小菜一碟,太熟悉了,許多題目都是我們反復練習過的常見題型。”
謝懷胤被他壓得微微彎腰,但很快又恢復常態,他笑道:“夫人確實獨具慧眼,讓章夫子帶領我們做了大量歷年考卷,畢竟萬變不離其宗。”
謝云策自豪地說:“這次聯考,我志在必得第一!”
謝懷胤看著弟弟自信滿滿的樣子,不好意思打擊他,心中暗想,即便喬燁去了童科班,弟弟的實力也足以在八歲班里獨占鰲頭。
即便是面對全京城聲名顯赫的白鷺北院。
“對了,黎岳出來了沒有?”謝云策好奇地問。
他擔心黎岳一旦現身,就會遭到黎父的暴怒追擊。
謝懷胤輕輕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們去問問夫人吧,我想她一定也在密切關注著。”
“嗯……也許吧。不過你去問,我可不想和她說話。”謝云策有些別扭地說。
謝懷胤笑了笑:“好吧。”
每次考試,顧宛虞都會在書院等候他們,以往總是有山長或者夫子陪伴,回答她關于學業的問題。但這次,因為黎父的騷動,未參與監考的山長和夫子都去試圖與他講道理。
然而,黎父的邏輯根本無法溝通。
顧宛虞說:“黎父宣稱,要么讓孩子放棄考試,他回家后嚴加懲戒;要么他不再供養這個孩子,讓白鷺書院自行處置。”
謝懷胤驚訝地問:“啊?那書院是怎么應對的?”
“是啊,他們怎么處理的?”謝云策也焦急地追問。
顧宛虞唇角輕勾,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意停下話頭,留下一個懸念:“你們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