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新郎官,新娘子已經進洞房了?!?
鄧煜勛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收回目光,匆匆追趕新娘。
路上,他低聲詢問仆人:“剛才在屋檐下穿紫衣的女子是誰?”
仆人回答:“那是您的大姐。”
顧宛虞完全沒有察覺到鄧煜勛的異樣,依然在與紫嫣交談,卻被機靈的謝云策發現了。
他得意地走過來,嘲笑道:“有些人啊,什么都不用說就能得罪人,真是的,連本公子都比不上?!?
謝云策的出現讓紫嫣立刻挺身而出,成了顧宛虞的守護者:“你哪里討人喜歡了?敢炸顧姐姐的蓋頭,哪個見到你不得罵一聲小頑童?也就顧姐姐脾氣好,換做我,一天要修理你十八遍。”
“誰是小頑童?”謝云策有些惱羞成怒。
紫嫣不屑地回應:“說的就是你,小頑童,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嗎?”
謝云策氣急敗壞:“你一個公主怎么這么會罵人,你究竟還是不是個女孩子?”
紫嫣冷哼一聲:“巧了,本公主剛好得了個‘宮中第一女紈绔’的稱號,上有父皇和太子哥哥的寵愛,下有眾多宮女太監的縱容,可比你這位‘京城四小紈绔之首’有背景多了?!?
謝云策語塞,他反駁道:“太子殿下分明最寵愛我。”
“他是我親哥哥,當然最寵愛我?!?
“他還送了我玉佩呢?!?
“他也送了我簪子。”
“反正他最喜歡我!”
“最喜歡我?!?
“最喜歡我!”
“……”
兩個幼稚的孩子,從爭論誰更受寵,一直爭論到太子殿下的喜好,在別人的家中爭論得臉紅脖子粗,顧宛虞幾乎想要找個塞子堵住耳朵。
婚禮的喧囂漸漸消散,謝云策疲憊地爬上馬車,嘴里依舊嘟囔著紫嫣公主的的不是:“哼,不過是因為投胎技術高超,否則她早就遭到懲罰了,誰會縱容她呢?!?
顧宛虞瞥了他一眼,辛辣地插話道:“你要是沒那份投胎的福氣,恐怕早已被人淘汰,不知葬身何地了。”
謝云策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惱,她怎么就不會說一句好聽的?
她總是與他唱反調,寧愿站在紫嫣公主那個外人一邊,也不肯站在他這邊。
盛怒之下,謝云策反擊道:“那也比你好,你既不受父親疼愛,也不得母親喜歡,就連你的妹妹和妹婿都對你冷漠無情?!?
“嗯?”顧宛虞挑起眉頭,疑惑地問,“你方才看到了什么?怎么知道鄧煜勛對你心懷不滿?”
她剛才只是匆匆瞥了鄧煜勛一眼,之后便與紫嫣公主交談,并未留意其他。但謝云策站在門口,還坐在墨淵的肩頭,應該看得一清二楚。
謝云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懶洋洋地靠在車廂里,漫不經心地說:“我自然知道,他不止一次地打量你,還詢問你的身份。我看他那副模樣,說不定已經將你的名字記在他的仇人名單上,將來找個機會就會對你進行報復?!?
顧宛虞皺緊了眉頭,不以為然地說:“你這是想太多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幼稚嗎?還仇人名單,這么孩子氣的東西,也只有你會認真去準備?!?
她心里清楚,她和喬燁肯定在謝云策的仇人名單上名列前茅。
謝云策輕蔑地瞥了她一眼,譏諷地說:“隨你怎么說,總之你好自為之,我可是絕不會幫你,哼哼?!?
顧宛虞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輕蔑地說:“臭小子,別太高估自己了,我還用得著你幫忙?你先把自己的學業管好吧,那個天天被喬燁教訓的家伙?!?
“你說什么?”謝云策一聽到喬燁的名字就像踩到了炸藥,怒氣沖沖地說,“誰天天被喬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