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聽不到梁晉琮在說什么。
只是記得馮郁瀅甜甜的喊著三哥。
梁晉琮的面色有些不耐煩,但是出于骨子里面的教養,他并沒有表露出來,“所以,你接近零點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要讓我給你帶一盒蝴蝶酥?”
“三哥,我想吃嘛....我今天知道你來了,激動的等了一下午都沒有看到你,我聽說你去縣城了,還是跟...跟小孟姐姐一起的,你們認識嗎?我很意外,你竟然認識小孟姐姐。”
男人的聲線冷了下來,“馮郁瀅,你是在打聽我的行程?”
“沒有...三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最后梁晉琮幾乎是輕嘆一聲,有些無奈,“蝴蝶酥你想吃可以讓你的助理來買,郁瀅,你不是小孩子了,別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掛了電話,他看見孟鶯哭紅的雙眼,她沒有哭出聲,只是咬著唇默默的忍著,一瞬間,心頭懾了一下。
“孟鶯。”第一次,梁晉琮對女人的哭有些無措,擦了她的眼角,淚水又流淌出來,滾燙,燙的他手指有些發麻。
心臟也發麻。
他又沙啞著嗓音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孟鶯。”
孟鶯哽咽著,“對不起梁先生...我沒有控制住...我也不想哭的,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愛哭鬼。”她胡亂的抬手擦著臉,“我...我沒想到我這么能哭...我保證,我以后一定努力...”
她說話幾乎有些邏輯不通。
語言混沌。
聲音沙啞抽泣,胡亂擦著臉,淚水模糊了一臉,最后哽咽的喘不動氣。
“我真沒用,我連眼淚都控制不住,我沒有想要打擾你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聽到...”她抽泣了兩下,眼淚幾乎模糊了視線,只是模糊的看著面前的人影。
他應該很反感自己這樣吧。
自己就是一個情人。
肉體交易,她尋求庇護,但是他是梁晉琮,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幻想,可是還是控制不住。
馮郁瀅是他未婚妻,深夜打電話是常見的事情,她就應該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為什么要哭?
孟鶯,你不能哭。
這這樣的感情關系中,你沒有資格哭。
她心里跟自己說了無數句不能哭。
可是眼淚根本不聽她的。
已經決堤,情緒幾乎崩潰,梁晉琮把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孟鶯最開始掙扎,不想讓他抱著,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有些抵觸,后來男人的雙臂慢慢的收緊,狠狠地把她箍在懷里。
她嗅著濃郁的雪松氣息,哽咽到情緒崩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慢慢的冷靜下來,濡濕的睫毛顫抖著,全身都在發麻,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她極致沙啞著嗓音說抱歉。
她想從他懷里出來。
雪松的氣息幾乎讓她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被包裹著,她雙手推著他胸口,但是紋絲未動,還是她沙啞著說了一聲,“梁先生,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松開,我喘不上氣了。”
梁先生這三個字,她一直這么稱呼梁晉琮。
她給他的備注也是,【梁先生】
疏離的,冷淡的,是他身份的象征。
也是孟鶯,在提醒自己。
她沒有稱呼他全名的權利,也沒有這種資格,這樣的身份。
可是此刻,梁晉琮沒有松開手,反而覺得這三個字有些刺耳,工作上生活上,無數人喊著他‘梁先生’‘梁總’‘小梁先生’,但是從未有現在這樣的感受。
刺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