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jīng)辦經(jīng)過大半個時辰,將縣城所有九個藥店的砒霜出售賬簿收齊,帶上堂來,呈上公堂。
“大人,西門家的砒霜進(jìn)出核對無誤,不差一兩一錢!”
李縣令一邊點(diǎn)點(diǎn)頭,一邊翻看帳簿。
突然兩眼一睜,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抓起驚堂木一拍!
“武松,三月四日晚,你長春藥店買一兩砒霜做什么?還不從實(shí)招來?”
“大人……。”
武松心里一涼,一時間有些不好回答。
徐玄生上前一步,拱手向李縣令行了一禮。
“大人,小人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若與本案人員相關(guān),盡管說來!”
“我新嫁的五房本是武大遺孀,過門后曾與我說起過,武松住在武大家中時,曾三番五次地調(diào)戲過她,這本是他武家丑事,我也從不曾與外人說。
但今天看來,這武松貪圖兄嫂美色,完全有殺兄霸嫂的企圖,他買回砒霜,也就順理成章了!”
武松一聽,一語中的他的心事,急得從地上跳起來,
“你…你胡說!武大是我親哥哥,我怎么可能殺害同胞兄弟,是你與那潘氏編出來的謊言!謊言!
大人不可信他!”
“住口!本縣問你!你買砒霜干什么?砒霜哪里去了?”
“我…我!大人饒命!小人…承認(rèn)撒了謊,想誣告西門慶!”
這武松知道,現(xiàn)在再想誣告西門慶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有想辦法脫去自己毒殺武大的嫌疑,才有一線活命之機(jī)!
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這…這一兩砒霜,是我哥哥武大托我買的。”
“什么?武大托你買的?”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他為什么要買砒霜?武松,再要亂說八道,小心皮肉受苦!”
“小人不敢,那天回家,哥哥武大跌傷了心口,臥病在床,我與他閑聊時,
哥哥與我說起,家里面粉多,引來不少老鼠,夜夜啃門噬窗,徹夜不得安寧,睡不好覺。
因他受傷,行動不得,所以托我去藥店買一兩砒霜回來,藥殺老鼠!”
“那怎么砒霜毒殺了你哥哥武大呢?”
“或許是……是那潘氏嫌我哥哥矮丑,把砒霜下到藥湯里去了……!”
“好你個狗賊,死到臨頭,還想攀扯誣賴他人!
你夜間出外買砒霜,你哥哥當(dāng)夜死于非命!你嫂嫂怎知你買回了砒霜?
簡直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貪圖兄嫂,毒殺同胞,第二日借公務(wù)之機(jī),逃脫嫌疑。還敢在大堂上狡辯,給我打!”
眾衙役將武松按住,一邊一個執(zhí)定板子,打鐵一般“叭叭”打了幾十下。一剎時,鮮血橫流,皮開肉綻
武松咬牙,暈死了兩次,愣是一聲不哼,一言不發(fā),倒是個狠人。
李縣令害怕當(dāng)場打死,遭人詬病,只得暫時將武松收監(jiān),日后再審,徐玄生無罪釋放回家。
回到家中時,已是掌燈時候了。
家中人聽得武松與他打斗,接著鬧到衙門里告他,一個個在家里惴惴不安,無心吃飯,圍在一起等他消息。
岳秀山幾次要去縣衙,告發(fā)武松的骯臟企圖,都被吳月娘等死死扯住。
“妹妹,沒有官府的傳喚,女人根本就不能上堂,去了也幫不上忙,何苦去拋頭露面,讓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聽得小廝來報,徐玄生已經(jīng)回來了。一家人才放了心。
丫頭端過水來,徐玄生洗面凈水之后,一家人開始吃飯。
“事情怎么樣了?”
岳秀山急性子,忍不住先行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