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報上姓名,小的好報與師師姑娘知道。”
這小廝雖說得客氣,但意思是說,你這種第一次來的客人,沒有預約的主顧,你最好呈上你的禮物,讓師師姑娘看過,滿不滿意,再決定見不見你。
宋朝狹妓風俗高雅,導致名妓更甚于名士,等閑人難得一見。
徐玄生不以為意,自己本是有求而來,不在手這種龜奴王八的態度。
“你就說山東太平府西門慶,來向師師姑娘討杯茶喝,須小禮物,不成敬意。”
揮手叫來旺將帶來的禮物送上,并將自己抄的一闕小詩折成方勝,壓在糖罐之上。
徐玄生的意思很明白,喝茶就是打茶圍,就是僅僅陪著喝杯茶,聊聊天即可。
“客官稍待!”
小廝捧著兩樣禮物向院內跑,李師師的貼身丫環曉月聽得腳步響,走出門來。
“是誰來了?你慌慌張張的!”
“是個生客,山東太平府西門官人,想與師師姑娘打個茶圍!”
說完,曉月帶著他將禮物捧進客廳之中。
李師師午飯后小睡了一會,剛剛整好妝出來,見在桌上的東西,吃了一驚。
單是這一尺來高藍色透明的梅瓶,絕對價值不菲,其質類似水晶,通體光滑晶瑩,絲毫無雕琢之痕,價值恐怕不下千兩白銀。
李師師伸手將另一個普通瓷罐打開,更是吃了一驚,里面竟是滿滿一罐,潔白如霜如玉的雪沙,一股甜香味撲鼻而來。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這東西她倒是認識,半月前,大宋的徽宗皇帝,親手送給她半斤,并神神秘秘地說,這是普天之下剛剛面世的白玉沙糖,味道純正,是第一次作為貢品獻入宮中。
這種稀罕白玉沙糖,而眼前這一罐,只怕足足有五斤,這是誰送來的禮物?
這時,見到桌上還有一張折成方勝的紙帖。
李師師連忙拈起打開,是小楷寫就的一闕《生查子》。
細細讀來,不覺神思紛飛,淚水潸然。
這人太懂女人心思了,這首小詞簡直是替自己量身定制。
“小姐,那客人還在院外等著呢,見還是不見?”
曉月見李師師默默無語,不覺提醒了一句。
李師師從沉醉于詞意中醒來,有點驚慌失措。
“快!快快有請!”
這人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如此大的手筆,僅僅只為到這里喝一杯茶!
李師師整理好衣裳妝容,走到門口等候。
只見一個身材高昂的俊美青年,白袍錦帶,從容走來。
李師師稍感面熟,又一時記不起這號人來。
“在下山東太平府西門慶,見過師師姑娘!”
“有勞公子玉趾光臨,小女子蓬蓽生輝,請入寒舍,喝杯淡茶。”
兩人寒暄著走入客廳中,李師師恭讓徐玄生坐下,曉月奉上茶來。
“公子人中龍鳳,才情獨卓,奴家蒲柳之質,怎敢蒙公子賞賜厚禮,還請璧還。”
李師師見徐玄生人物英俊,氣度不凡,目無邪色,神清氣朗,渾不似來這風月樓院尋歡作樂的紈绔子弟,不覺有些奇怪,同時,也覺得自己無顏受人家厚禮。
“師師姑娘不必介意,區區薄禮,何足掛齒,都是在下家中產出之物,不值幾何。
前些日子,與同僚聚飲,乘興來到天香樓,偶遇姑娘獻技《霓裳羽衣曲》,驚為天人。
姑娘仙顏如花,氣質如玉,溫宛嫻靜,如鄰家姐妹,令人親切。讓在下怦然心動。
西門慶命犯孤星,上無兄姐,下無弟妹,陡見姑娘,宛如親人一般。
今日冒昧前來,只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