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逸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
“修煉有什么意義我也說不好,不過,人活一生,又有什么意義?還不是要努力活下去?
修煉也一樣,既然踏上了這一條路,哪有誰愿意回頭?”
岳秀山也懶得與她在這個話題上爭辯,像曹文逸幾乎是從娘胎就開始了修煉,到如今十五歲,還不過煉氣二層,這還修煉個毛線啊!
不過,據道門史書上的記載,曹文逸到后來明顯道術突飛猛進,最后羽化飛升,那肯定是后來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修煉資源或是功法,這也許就是她堅持不放棄的緣因。
不過,曹文逸后來遇得的緣因,倒與現在的岳秀山毫無關系,以曹文逸現在的修煉進度,也足以證明,曹文逸所知的修煉功法,也絕對是足夠垃圾的大路貨,岳秀山也就沒有了覬覦之心,何況自己本也有得到大明嘉靖皇帝的功法,只要弄懂了玉牌上的文字,或許又是一篇不錯的修煉功法,犯不著花心思去套取曹文逸的修煉功法。
“妹妹現在住在慈云觀,行藏已經被人所知,再留在觀中,只怕像今天的綁架之事,難免再次發生。接下來,妹妹又將作何打算?”
曹文逸見岳秀山問到,不覺痛苦地搖了搖頭,自己如今修煉無成,毫無自保之力,天下之大,又能去得哪里。
“慈云觀肯定是不能再留住了,沒的連累了師姐們,真是罪不可赦。”
“不如這樣,妹妹暫且去我家躲避一時,我也正好可以向妹妹請教一下這異形文字。
到我家里,憑著我夫婦的功夫,可保妹妹安全,何況我丈夫新任軍都指揮使,任憑誰也不敢到我家中來羅皂!
現在下山,也很少人知你去了我家里,待得過段時間,妹妹想好去哪里,我護送你去就是。決不耽誤妹妹行程!”
曹文逸對岳秀山也是放心的,同為寄靈人,又是今日的救命恩人,她真想要知道什么修煉上的東西,傾囊以授都不為過,于是便答應下來,草草收拾了衣物行李,打成一個包袱背起,與同岳秀山李瓶兒一行,住進了清河縣中。
岳秀山在自家院中,收拾出一個房間,將曹文逸安頓下來。
吩咐小廝丫頭噤言少說,早晚干凈飯菜伺候。
自己將玉牌上記憶下來的文字,一一默寫下來,拿與曹文逸去辨認。
幾天下來,曹文逸見西門家倒也安靜,丫頭小廝規矩,倒也安心住了下來,每天打坐練功,閑時與岳秀山聊聊道家典藏和見聞,教她認認字,倒也安逸。
話說徐玄生在軍中發出布告,在將校士卒中引起軒然大波。
一直受到盤剝欺壓的士卒自然歡呼雀躍,開什么玩笑!一下把薪餉提高了三四倍,而且還可以自由選擇來去。
而將校們也樂意了,待遇提高幾倍,誰在乎去剝削士卒那幾個銅錢?以前吃空餉喝兵血,都是軍都指揮使占了,能有多少分潤到他們頭上?還擔了一個助紂為虐的惡名!
發過布告的第二天,除了少數在未得到消息在外的匠工,鎮內外的廂軍將校士卒,都趕到久違的校場內,由各營指揮和都頭率領,列隊站好,等候徐玄生訓話。
徐玄生站在一個土臺上,看著臺下烏泱泱如同乞丐一般的廂軍,心里泛起無力感。
除了十幾個將校,勉強披掛了甲胄,士卒們別說甲胄護具,身上的軍服都不知多少年沒有換過了,破破爛爛,衣不蔽體。
十人之中,僅有二三人手中持有槍矛軍械,大部分人手中空空,臉上神情麻木,一副茫然無措的神色。
這樣的軍隊,還不如混得好一點的山賊,山賊還有搶劫的動力,還有分贓的沖動。
這廂軍食不足裹腹,衣不足御寒,身份被控制,行走不自由,如同一群沒有靈魂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