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海船靠近耽羅島五里左右,徐玄生命船落帆拋錨下碇,停在海上。
放下兩艘小船,裝上一些備好的禮物,叫羅榮帶上十幾個人手,和自己一道,劃著小船向耽羅島而去。
耽羅島碼頭上有一小隊高麗士卒,約五十人,由一個穿甲衣的隊長帶著,負責日常巡視,見到兩條小舟劃過來,并不以為意,
碼頭上日常也有大小船只靠岸,多是來往高麗本土的船只,送公文書信補給,甚至上官視察,軍馬調用。
待徐玄生一行十二人上了岸,那個帶隊的小軍官過來吆喝。
“干什么的?”
徐玄生早有準備,在船上找了一個多年來往高麗會說高麗話的管事,上前答話。
“我們是給馬政官崔容秀大人,送東西的,都是夫人從家里捎過來。”
說罷,悄悄捏著十兩的銀錠,塞到帶隊軍官手里。
耽羅島上,事實上馬政官的級別最高,因為事關宗主國養(yǎng)馬大事,馬政官在高麗是個正四品官職,主管著上萬匹戰(zhàn)馬和千余戶養(yǎng)馬的奴戶,耽羅島上的一切事務,都得以養(yǎng)馬為中心,所以,馬政官的權力最大,七品的島知事和軍指揮使,都是他的下屬。
事實上,到耽羅島上主持馬政的,都是朝中頗重要的大臣,一時觸怒了高麗皇帝,發(fā)配過來接受一段時間改造的!
太多情況下一兩年就會回調,快的甚至三五個月,所以,都不會攜帶家眷到這條件艱苦的耽羅島上來,家里捎寄物品那是常事!
巡哨的軍官聽得是給馬政主官崔大人送物件的,哪里敢阻攔檢查,接了十兩銀子,揣在腰里,趕緊讓開。
“好!好!你們方便,我打擾了!”
耽羅島馬政衙門離港口有三里多地,是一棟磚石建成的平房建筑,大大小小有二十多間。
徐玄生等人在衙門前停下,讓船主事前去交涉,船主事以前也來這里買過幾次馬,很懂套路。
先給守門的衙役塞了銀子,讓其把拜帖送上去。
馬政官衙門不比州縣衙門,有許多的民生政務官司雜稅之事,倒也清閑得很。
崔容秀正用過早餐,坐在書房里,一邊剔牙,一邊喝茶,正想著怎么使錢活動,謀劃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回去高麗京城。
聽得有人來拜謁,接過拜帖一看,心頭一喜,見是宋朝商人來見,禮單上的禮品價值不菲,那必是有求而來,正好狠狠撈一筆銀子。
自己整肅一下衣冠,忙叫人傳宋朝貴客進來。
徐玄生幾人帶著禮物一路進來,在客廳中把禮物一字排開。
這是徐玄生莊上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值不了幾個錢,但沒見識過玻璃器的崔容秀卻是喜出望外,他正需要一些稀罕物件,回京城打通關節(jié),這遠比銀子都好使。
“各位請坐!請坐!”
崔容秀一面招呼客人坐下,一面吩咐下人上茶。
大宋雖然這幾十年不敵金國,但素來是高麗的天朝上國,崔容秀也不敢小視宋朝人物。
“不知諸位來我這里,所為何事?”
船主事拱手道,
“我等求見崔大人,是我東家想挑四五匹好馬送人,還請大人方便,情愿多付銀兩,希望能自己去馬場瞧上一瞧,相一相馬!”
說罷,羅榮將一個包袱提到桌上打開,露出幾十錠五十兩的大宋官銀,足足有兩千兩。
五匹馬,能買兩千兩,這足足高出市價四五倍。
其實,崔容秀知道,馬場里真正千里挑一的好馬,早就被人挑選出來,作為種馬或是禮品馬,另行飼養(yǎng),短時間內,馬場里又能挑出什么真正的千里馬來。所以滿口答應。
“沒問題,我安排司役帶你們過去,不過,你等要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