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義軍幾時見過這種噴火,且如此恐怖的大殺器?
無龍大將軍劉赟,剛才被迫敗回本陣,這次包道乙作法,鼓勇又率部沖過來,要報仇雪恨,沖在最前面。
被一發平射的野戰炮錐形彈,先是炸裂馬頭,再穿過劉赟的前胸,搗出一個海碗大的洞!前后通透!
這樣的恐怖場面,頓時嚇傻了不少義軍,但沖鋒之勢已經發動,根本無法停止,就像爆發的山洪,哪怕粉身碎骨,也會被擁擠著向前。
野戰炮即使用了定裝火藥,在百余步的距離,也僅僅發射了兩輪,義軍便沖進到二十余步內!炮兵放棄大炮,閃入陣內。
哨聲響起,后面的盾牌軍中的弓弩手齊齊發動,只聽得弓弦嗡嗡響成一片。
箭矢如同急雨,如烏云般罩向涌過來的義軍!
前面的士卒哀嚎著倒地,后面又一層層地踩踏而至,接二連三地被射倒,有僥幸躲過箭雨,沖到陣前義軍,
盾牌后的長槍手,丈八長槍伸縮如電,不給留一絲活路,一一刺倒!
方臘此時已經回到滸墅關上,遠遠看著慘烈的戰場,心如滴血!
這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義軍還遠遠沒有接近禁軍陣列,就大面積死亡,這仗還如何打!
遠觀禁軍陣勢,宛如銅墻鐵壁一般,紋絲不亂!而箭雨如同無窮無盡一般,這對缺盔少甲的義軍,簡直就是待宰的羔羊。
各個方陣有步驟地交替后撤,拉開距離,以弓箭長箭,遠距離殺傷對手,而義軍兵甲缺乏,縱然人山人海一般,也不過是翻滾的麥浪。
“收兵!快!鳴金收兵!收兵!”
方臘慌了,再不撤回來,自己的十二萬人馬,天知道還能剩下多少!
徐玄生心里也不好受,殺人不是他的目的,但這是戰爭,現在卻還不得不殺,不然,被殺的就是自己的六萬禁軍。
如果不打這一場,又怎能讓方臘心服,不讓方臘心驚,他又如何肯聽自己的安排。
他一直在等,等著方臘鳴金收兵,這樣,他就可以停止殺戮,實施包圍,截住大部分回撤的義軍。
聽得滸墅關上鳴金收兵,禁軍兩翼早已等待的騎兵,立即發動,如兩支長矛,從兩邊刺出,直撲滸墅關前。
這左右四千騎兵,人人身披精鋼板甲,左肩下夾著丈余長的騎槍,右手馬刀,如尖錐陣形沖出,
騎兵所到之處,如劈波斬浪一般,所向披糜,本已驚慌措倉皇回撤的義軍,早已心無斗志,鐵騎所至,紛紛躲閃不迭,兩支騎兵迅速直插關前!
方臘見騎兵來勢兇猛,知道城下無人能擋,萬一搶入關內,奪了城門,那豈不要了老命!
“快快!搖起吊橋,關閉城門,快,關閉城門!”
此時,回撤到關內的人馬還不到兩萬,大批義軍尚到城外,方臘顧不上了,先保住滸墅關要緊,不然,自己只怕逃不回蘇州城!
徐玄生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攻入滸墅關,而是這城外的數萬義軍,
方臘起義以來,蟻附于他的鄉民很多,他號稱八十萬,其實最多也不過四十萬!
先前在揚州,徐玄生就收編了十二萬余,加上這滸墅關八九萬,
方臘的人馬已去其半,加上一連兩次大敗,風聲傳回蘇州,那些因一時沖動參加起義的鄉民,必然自動逃散不少,等方臘回至蘇州,只怕十萬人馬都難湊齊。
而禁軍這方,卻是越打越多,就像毛委員的解放戰爭一樣,幾次戰役下來,軍隊一下子變得比老蔣更多,攻守易勢!
兩支騎兵匯合,截住了義軍歸路,禁軍各軍左右突出包抄,將義軍包圍在中央,弓弩刀槍引而不發,四圍將士大叫喝降!
“投降不殺!分田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