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透過鏤空球體朝里看去。
里面的小球大概有他的兩個拳頭大,像是一個毛線團。
然而想到這里的時候,林深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0105。
放在這個地方,與其說是毛線團,倒更像是這些“觸須”團團裹在一起形成的球體,而它們與鏤空球體伸進去的管子相接,保證了自己能保持一個懸在空中的造型。
相比起林深之前看到的那些意義不明的展品,他不得不承認“保護”確實有點藝術品的意思了。
可是放在這樣的地方,又加上應大海的消失,這東西只讓他瘆得慌。
而在他收回目光,準備與這兩件奇怪的東西拉開安全距離的時候,眼角余光卻瞥到了正對自己也是正對中央展廳的玻璃墻上,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這個身影,幾乎是跟他肩并肩站在一起,同時抬著頭看向玻璃墻。
林深瞬間汗毛炸起,可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只能僵硬地抬著手電筒,借著散發出去的燈光辨認玻璃墻上映照出來的身形,緊接著又轉動眼睛觀察自己右側。
空空蕩蕩,他旁邊沒有人。
于是他緩慢地吸氣呼氣,朝左側移動了一步。
那個身影沒有動,像是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
林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努力辨認對方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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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身影似乎戴著一頂帽子,上半張臉完全隱藏在了帽檐的陰影之下,只能看到繃緊的嘴角。
再往下是一件看不出是白色還是淺灰色的制式襯衣,臂章上似乎寫著字,不過看不清楚,衣服胸口處有一個接近圓形的圖案。
林深立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馬褂,和馬褂上深海藝術館的LOGO長得很像。
對方下身穿著一條深色的褲子,鞋子被展臺遮擋看不見,手里也拿著一個手電筒,把玻璃墻照得反光。
咚咚!
這次林深聽到的是自己的心跳。
為什么這次他沒有感覺到?
如果現在映照在玻璃墻上的身影,就是一年前的那位保安,他應該像剛才在門衛室里一樣,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才對。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指,才發覺1號廳這種若有似無的寒氣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手指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些凍僵了。
林深的眼珠一轉。
難道說,是因為這種溫度的驟降,影響了他的感知?
在意識到這些的時候,林深感覺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些,至少從之前的接觸來看,這個同樣被困在藝術館里的保安,并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他吐出一口氣,這才注意到,那個身影并不是不動,而像是在害怕什么而微微顫抖。
林深無法拿手電筒的燈光去照,一照就更加看不清楚了,他只能用盡全力辨認。
終于是在對方的手臂上,發現了些許不尋常的痕跡。
那是三條并排的長條狀印記,顏色很深。
如果不是正好印透在淺色的制服上裝上,林深還真不一定看得出來。
而身影的旁邊,似乎有什么東西時不時掃過,但實在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下一秒,他看到玻璃墻上的人影逐漸張大嘴巴,因為恐懼而面部扭曲,然后拔腿就往1號廳外跑去。
林深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然而他怎么可能抓得住過去的存在呢?
雙手在冰冷的空氣中抓了一把空,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身影從逆時針的方向消失了。
緊接著,咔啦一聲。
手電筒的玻璃罩子傳出了輕微的破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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