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深說完,周泉就是一瞪眼。
“怎么能?許立川豁了命才救了他的,他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
“我當然知道他的命是許立川換回來的,但是……”林深打斷了周泉的話,停頓了片刻,“剛剛他的那種表情和眼神,我太熟悉了,小田他甚至跟我說,如果我知道那就不要管他。”
周泉微微張嘴,下意識地搖搖頭,嘴角想扯出笑容但失敗了。
“……不會吧,他……松杰他有明說他要那么做嗎?”
林深搖搖頭,“當然沒有了。”
周泉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那既然他沒有親口說,還是不要太往糟糕的方向去想吧?畢竟在這樣的地方,又連續幾個小時經歷這些事情,誰的情緒和想法都可能變得奇怪起來,但這并不代表一定會去做不是嗎?”
林深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周泉。
他相信周泉并不是真的不相信,只是此時此刻不愿意去相信罷了。
怎么說也是費勁巴拉救回來的人,不論怎么樣都希望他能盡可能地活下去,活得長一點久一點,才對得起剛才發生的那一切。
但周泉心里應該清楚的,田松杰現在所面對的局面。
見林深只是沉默著不說話,周泉的表情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么,來獲得林深的應和或是認同,然而在張嘴的瞬間,又猛吸了一口氣,把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周泉慢慢低下頭,盯著地面上被手電筒照亮的那一塊地板,眼睛一眨不眨。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卻沒有抬頭看林深。
林深聞言瞇了瞇眼睛。
是啊,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至少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林深實在想不出來別的辦法了,又或者以他現在的能力確實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一個人放在明面上,注定是要出事的,然而誰都無能為力的感覺,是讓人極其不舒服的。
這就讓林深不得不思考起自己的身份來。
公寓的助理只有在保證有人活著的情況下離開房間,房間門才會掛上“獄”字鎖,而如果除自己以外全軍覆沒,那么“獄”字鎖不僅不會出現,這同一道門助理也不能連續進入。
也就是說,至少在他的理解里,這個助理的工作是在幫助門后世界的人逃離的。
而如果遇到比較少見的情況,就像鏡子鬼的時候,能夠徹底將它除掉的話,房間的門就會變成石頭,從此無法打開。
林深雖然不確定那究竟代表著那道門是徹底消失了,還是擁有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消滅”,但似乎是比掛上“獄”字鎖要更徹底的狀態。
工作指導上的內容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這么說起來,上面明明寫著是對公寓房間進行清理,可是到現在為止,林深做的事情最為接近房間清理的,也只有0301才算得上,其他根本不是。
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但公寓又讓他以這樣普通且不被察覺的狀態進入門后世界,這當中肯定得有點什么意義的,不然以這樣的狀態很難每次都達成相同的理想結果。
從工作日志上來看,18號公寓一直在不斷更換助理。
雖然不知道更換的條件是什么,但按照已知的情況,要么是助理出現了意外,要么是達成了工作指導里所說的某種評判標準而得以離開。
離開一個,公寓就會找到下一個接替,甚至沒有給選擇的機會。
那么問題來了,真正的管理員呢?
助理的定位,本來就應該是輔助管理員工作的,可林深似乎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