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襄平城中,蔡邕暫時居住的宅院中。
“伯喈先生,這幾日忙于政務,未及前來拜訪,還請見諒。”
“太守勤政為民,老夫佩服。這幾日老夫在城中學堂觀摩,感慨良多。遼東學堂之教育由淺及深,簡單易學,卻又包羅萬千,極為務實。照此法自行教育,不出十年,遼東必定人才濟濟。
老夫治學半生,自詡精通教育,不曾想今日方知自己是何等淺薄。太守之能,遠勝老夫千倍萬倍。”
“伯喈先生實在太過謙虛。如今遼東教育方興,尚無人主持大局。若是伯喈先生愿意,可留下來主持。可委任先生為遼東博士祭酒,掌管書籍文典,兼顧教育。”
“這…老夫愿意留下來,為遼東做一些事。但這教育,恐怕難以勝任。且等老夫再熟悉熟悉遼東情況,方可不負所托。”
“如此,就有勞先生了。”
“能為百姓多做些事,也是老夫余生所愿。之前見遼東各學堂牌匾上面的字體剛勁有力,如刀如劍,如山如岳,詢問得知,都是太守所書,正想見識一下太守書法,不知可否?”
“有何不可?但取筆墨。”
蔡邕立刻讓下人取來筆墨紙硯,隨后站在一旁觀看陸誠寫字。
不多時,蔡昭姬也悄悄走來,站在陸誠身后不遠處觀看。
但見陸誠提筆寫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陸誠的書法水平已經達到7級,不說青史留名,也相差不多,再加上獨特的人生經歷,使得他的書法融合百家之長,又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運筆如刀如劍,剛勁之中便偏又帶著幾分灑脫超然,即像是一個征戰沙場的猛將,又像是一位超脫世外的隱士。
蔡邕見到這般字體和內容,也是忍不住嘖嘖稱奇:“莫非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太守果非常人也。”
蔡昭姬忍不住小聲將這首詩念誦出來,讀完之后細細品味,再看向陸誠之時已是滿眼崇敬。
“字好,詩也好。”
雖然此時流行的還是漢賦和樂府詩,詩歌的形式與唐詩有所不同。但簡潔明快的唐詩,即便放在這個年代,仍舊能夠彰顯它的魅力。
一番一番夸贊、謙虛,你來我往,陸誠與蔡邕倒是更熟悉了一些。
“伯喈先生,不知可否一觀焦尾琴?”
“自然可以,昭姬,去將琴取來。”
“是,父親。”
華夏古代有四大名琴,齊桓公的“號鐘”,楚莊王的“繞梁”,司馬相如的“綠綺”,以及蔡邕的“焦尾”。
陸誠在音律一道上的造詣還要勝過書法,自然對這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很感興趣。
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也就沒有兩棵完全相同的樹木。使用不同木材制作出來的琴,效果自然也會有所不同。
陸誠接過焦尾琴,放置于身前桌案之上,屈指彈了一下,但聽得琴音清亮,如清泉之水,如竹林之風,讓人倍感舒適。
隨后,陸誠撥動琴弦,信手彈了一曲高山流水,一曲美妙絕倫的琴音揮灑而出,如山之巍峨,水之靈動,立刻便吸引了蔡邕父女二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即便是以精通音律著稱的蔡家父女,也被陸誠爐火純青的演奏所折服,完全沉醉在樂曲中。
待一曲終了,余音裊裊,陸誠松開琴弦,感慨一聲:“久不曾撫琴弄簫,倒是生疏了。”
“陸太守之技藝,堪比古之師曠、伯牙,老夫佩服。”
一旁的蔡昭姬忍不住開口詢問:“陸太守,適才聽你所彈奏的高山流水,似乎與傳下來的樂譜并不相同,其中改動頗多,不知昭姬能否請教一二?”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