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直覺這不是什么好事。
“你確定這就和京城金鴨坊的鹵味味道一樣?”顧越問道。
何晷道:“雖說不敢確定,但這里面似乎有種較為罕見的香料。這種味道很是特別,想來我不會認(rèn)錯。”
顧栩眼神詢問。
顧越坐著,沉吟一會兒。不怪他心思敏感,到底是刺殺事件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顧越夜里有時會做噩夢,對身邊的一切事情都警覺非常。
很累,太累了。
可一不小心就會丟命的事,他怎么能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來應(yīng)對?
鹵味……和京城老字號口味相仿、甚至可說是一模一樣的鹵味。
這事情搞不好可是很嚴(yán)重的。能在京城開店且做到了老字號,顧越深信他們背后有些勢力。萬一這是個針對他做下的局呢?
和樂此人只為了炸雞就對他們和顏悅色,顧越心中對他始終存著一分疑慮。但這人的真誠肉眼可見,面相又不像是狡詐之人……
半晌,他抬起頭來:“去找和樂。”
……
和府門口的小廝見到顧越與顧栩匆匆而來,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迎他們?nèi)敫?
一進(jìn)府門,就見各處都是下人小廝,忙忙碌碌,似乎正在收拾著什么。這陣勢頗大,整個府中也就門房的小廝顧得上帶他們?nèi)ヒ姾蜆贰?
“你們這是?”顧越問道。
“我們爺要回京城了。”門房答道。
“哦?原來你們是京城人士,是在洛陽做買賣的?”顧越問。
莫非和樂就是金鴨坊的東家?
門房答道:“這小人就不清楚了,小人是我們爺?shù)搅随?zhèn)上之后才買進(jìn)府的。”
“哦?那他回去京城,你們這些人怎么辦?也跟著去?”顧越問這個就是純好奇了。
“爺問過我們了,小人家眷少,想跟著爺上京城見見世面,因此要一道出發(fā)。”門房露出笑臉,很是向往的模樣,“小人這輩子還沒出過鎮(zhèn)子呢!”
“那很好啊。”顧越點頭。也是,能上首都發(fā)展,多好的機會,但凡條件合適都會去的。
到了會見客人的正院,他們一行人被攔在院子里。
攔住他們的是個管家模樣的人,不是那天在屋里見到的那個老的,而更年輕些。
此人也沒什么睥睨不屑的表情,只是有些為難:“顧老板,我們爺有重要的客人……您三位請到側(cè)房稍坐。”
顧越當(dāng)然沒意見。
正要拘舉步往側(cè)房走,就聽見正堂里傳來說話聲:“我對這些事情都沒興趣,你不用再說了。送客!”這是和樂的聲音,似乎壓著怒氣。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費口舌,您好自為之吧。”這聲音稍有些尖細(xì),聽著也不太高興。
正堂的竹簾被挑開,穿著絳紅色便服的男人從中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兩個臉嫩的隨從。這人面目白凈,真是漂亮,身上的便服細(xì)看有金銀絲線編在其中,華貴的要命。
三人正迎著顧越走過來。顧栩悄悄藏在顧越身后,沒讓這三人看見。
那紅衣男子見著顧越,一言不發(fā),只是仰高了下巴。顧越下意識閃到一旁,給人讓路,那三人便走了過去,多一眼也沒賞給他。
這感覺……
顧越看著紅衣背影出神。
“顧老板?你怎么來了?”身后傳來和樂的聲音。
和樂從正堂出來,看見顧越很是高興。但眉宇間掩飾不住疲憊之色,甚至似乎瘦了一圈。
那張臉失去了兩頰的圓潤弧度,顯得更俊美了一點,顧越越看越眼熟。
“我有些事要和你說。”顧越笑著道。
“哦哦,請進(jìn)。”和樂把他們迎進(jìn)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