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聽說什么不尋常。”緋蘭說道,“只有前幾個月,聽客人們聊天,說邊境有幾個村子被西狄人給搶了。唔……還聽說這周遭的鎮子出了新的布料鋪子。原先只有魯氏布料行一家,如此一來,料子倒是便宜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只知道這些小事,畢竟我們這些女子,平日是不能隨便往外頭跑的。”
顧越點了點頭,這些信息聽起來和他們要查的東西沒什么關聯。
“那院子能被客棧柜臺和院中的小屋直接看見,白日恐怕很難潛入。”顧栩低聲說道。
“那只能夜里看看有什么機會。”顧越說。
“公子是想知道馬車里的東西?”緋蘭問,“那里頭裝著的東西,似乎很沉,我見他們有搬抬一些,要四個人一道抬著。”
“他們什么時候搬的那些東西?”
“上個月的十五搬了幾箱走,但很快又把那些空檔填上了。”緋蘭答道。
顧越低聲和顧栩商量:“我們先回去瞧瞧情形,兀巖他們應該也打探過了客棧的情況。”
“好。”顧栩也覺得這里沒什么線索了。
“這姑娘怎么辦,要不我們先把她贖出去?”顧越小聲說。
顧栩點頭。
“姑娘,不如我們先替你贖身,這樣要聯絡也方便些。”顧越便說。
緋蘭卻搖了搖頭笑道:“我乃是罪臣家眷,贖不得的。”
顧越愣住。
“公子若要聯系我,請到醉紅樓一側的小巷子口,那里有個角門。”緋蘭道。
“……好。”顧越應道,還留下一錠銀子在桌上。
顧栩又多看了緋蘭兩眼,拉著顧越走出門外。外邊的小二見他們出門,立刻迎了上來,眼神有些怪異:“二位公子這就要走?”
顧栩冷道:“嗯。這個記在緋蘭賬上。”
說罷,他又示意顧越掏錢。
顧越疑惑,不是給過姑娘錢了?但還是乖乖掏出銀子付了。
小二滿臉堆笑:“二位慢走,常來玩兒啊!”
兩人不多理會,走出了醉紅樓。
從街邊取了馬,兩人并肩向客棧前的會合點去。顧栩解釋:“你私下賞給姑娘的銀子是她們的私產,另外還要買樓中的酒水點心,否則不算是付過錢。”
“原來如此。”顧越恍然。
顧栩由此看出這人是真的沒有逛過窯子,臉色好看許多。
“你說。”顧越還在想緋蘭的事情:“她不能贖身,卻還是摻和到我們的事情里來,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顧栩道:“她大約從甘州動亂開始就在留意能救她于水火的人,今日我們行蹤不同尋常,她定要抓住機會。”
“你是說,她一開始就覺得我們有把她救出窯子的本事?”顧越驚訝。
“甘州要起戰事,來往的官員或者官員的暗探也會多上幾成,她興許就在等這個機會。”顧栩道,“罪奴贖身并不是簡單事。”
“真是厲害。”顧越道。
“別太擔心,就算她是什么人的眼線,我也有辦法解決。”顧栩安慰道。
“小栩最厲害了。”顧越一聽,心花怒放。
比他還高半頭的“小”栩垂眼看了過來。
顧越一噎,正要說些什么,兀巖便已經迎上來,開門見山道:“那客棧我們已經打探過,老板道房間已滿,不能住人。”
“從醉紅樓的樓上看,那二層客棧的屋子可都空著。”顧栩道,“果然有問題。”
“對了,兀風已經到了。”兀巖又說。
顧越一喜。從那天簽售會分開他就沒找到機會去看看兀風,如今他安然無恙,又重新加入了隊伍,立刻就拋開兀巖和顧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