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轅軍帳,中軍帳內(nèi)依舊是燈火輝煌。
八寶云盞琉璃燈柱內(nèi)置鴨蛋大小的夜明珠。
韓正勛手上的紗布被他自己扯掉了一半,露出五根紅腫的指頭,握著筆不停的寫寫畫畫。
今夜他不敢再玩心眼。
原以為值時星君是個花架子,沒成想,但凡她出手沒有輸?shù)模?
邪了門!
那個南離不是個滾刀肉嗎?
四相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暗中殺他,都被他巧妙的化解。
桃花宮主也曾打過半步坡錢財?shù)闹饕猓囊淮味际菬o功而返。
倒是小魔女,沒做任何準備,竟然把南離的庫房差點搬空。
最最重要的是——陛下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明明被人往死里虐。偏偏一副很享受的尊容!
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那些自以為聰明的鳳儀君們。
好好的待在湘云閣不好嗎?
干嘛為了一個虛名整的你死她死,死傷八成還多。
你們是在玩什么?
唉,愚蠢。
蠢的無可救藥!
你們啊!真正的情敵就一個……我還是別想了。
萬一被她知道了,又要動手收拾我!
我們的神帝陛下,醒著的時候不管事,現(xiàn)在睡著了,更不管了!
“殿下,星庭府有報:新來的神獸……私自離開行轅。夜不歸宿,他們?nèi)チ送ㄕ!?
“殿下,北旋執(zhí)事也去了。他還順手牽羊……弄了一些仙果。”
“殿下,悅來客棧有信傳來——玉澤熙帶著玉玲瓏去那里了……哦,又跑了。”
“殿下,沈氏族人派了一位公主前來探聽虛實。那公主住進了湘云閣。”
“殿下,那位公主身邊有細作。”
“殿下,沈家族人還有一個人前來——吊唁。他是神帝的堂兄,碟王沈佑安。酷愛各種各樣的盤子。”
二十四令使依次報著案己上的新到密報。
主位上的王玉琪昏昏欲睡,聽到碟王沈佑安的名字時,坐直了身子,睜大了眼睛。
韓正勛立刻丟掉自己的文書卷軸,把那令使的卷軸拿過來,仔細看一遍。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他又不死心的倒過來看一遍,能讓昏昏欲睡的小魔女精神起來的人。一定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王玉琪打個哈欠,公然伸個懶腰,沖著仔細尋找破綻的韓正勛莞爾一笑:
“韓大人事事躬親,實在令本殿下佩服。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慢慢驗。我去靈堂守一會兒。”
王玉琪說完起身離開。
二十四令使面面相覷:
她是去守靈?
鬼都不信。肯定是偷懶!
韓正勛把那副密報又看一遍,仍然沒有看出任何疑點。
無奈之下,下令:“傳令:盯緊沈佑安。來了半步坡,不先進行轅吊唁,他先去了哪里?……”
……
藥王的營帳內(nèi),北旋拿出一堆碩大的仙果,指揮著獵豹,雪狼,青鸞,小青龍更換沈佳宜床頭高腳桌上的貢品:
“時大人為國為民,為了天下,為了咱們可以吃好,喝好,玩好,還要不被執(zhí)法天神殿問責。辛苦的躺在這里裝死。
怎么可以讓他的貢品那么寒酸?
麻溜點,多擺一些。什么五個六個,那個……能擺多少擺多少。不能虧待了咱們時大人。”
藥王靠站在帳內(nèi)一角,若非是帳篷頂結實,他老人家白眼翻上天了!
柳小俏抱著小獅子安靜的窩在一角落,默默的啃著汁多,個大,還不用花錢的仙果。
“你們幾個小崽子,一定要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