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成武就過來了,“娘,你找我做什么?”
方王氏道“你爹呢?”
“在外頭,有個桌腿壞了,爹去修了。”方成武剛才還看到方屠戶在二樓呢。
方王氏笑道,“他哪里修。”說著,拿領著方成武一道去了二樓,找方屠戶去了。
二樓也大,若是走到最里面,在那說話,下面是聽不見的。
方屠戶正在折騰那張半新的椅子,看到方王氏過來,趕緊將椅子藏到身后。
本來,方王氏過來就不是因為這椅子的事,可看到方屠戶這做賊心虛的模樣,不由氣打一處來,“你是不是又把椅子拆了?”
“沒有。”方屠戶道,“就是力氣大了些,椅腿子折了。”
“給我瞧瞧。”方王氏道。
方屠戶只好拿了出來。
一瞧,椅子四個腿,兩個都斷了。
方王氏道“都鋸了得了,一樣長,還能坐坐。要是再讓你折騰,只怕椅子就該散了。”
方屠戶嘆氣,“大兒媳婦胎兒又不穩,還有六個月呢,也不知道這孩子留不留得住。”胎兒不好,只能花銀子養著。
家里的舊東西,能修就修,就不買了。
方王氏也跟著嘆了口氣,她也沒想到桃兒的身子骨這般弱。
早知道,之前那位叫荷花的壯姑娘過來求親,她該答應的。要是生了一個那般模樣的兒子,那得多結實啊!至于姑娘,方王氏不敢想。
“這是姑爺寫的信,成武,你來念念。”方王氏將信遞給方成武,又壓低聲音道,“聲音小些,別太大了。”
“嗯。”
方屠戶好奇,“姑爺什么時候留的信?”他怎么不知道。
“先別說話,聽成武念。”方王氏不欲多說中午的事,方成山跟桃兒吵了嘴,這事沒必要讓方屠戶知道,一個男人,大兒兩口子的事,也就拌拌嘴,大人還是不摻和的好。
方成武念了信。
方屠戶跟方王氏聽了,臉色大變。
“家里還有多少銀子?”方屠戶問方王氏。
“不怕,十兩是有的。”方王氏鎮定說道,今天方小妹又給了些,綽綽有余了。“怎么又征兵役?去年才要了一批人。”
只怕是一去無回。
“沒聽說打仗啊。”方屠戶臉色也難看。
他們也算是出過遠門的人了,比在鎮里縣上的走得更遠,州府,那可是省城了,那邊的消息才是靈通。他們可不像方家村以及周圍的人,一輩子被牢牢綁在地里,哪都去不得,哪都不敢去。
他們家老二,還去了京城呢!
方王氏道“老二在京里,寫封去問問他。”
方屠戶搖頭,“還不知道能不能送到呢。”他又低聲道,“這樣的事,可不好寫在信里,萬一信丟了怎么辦?”
“走,這事得跟老大說一聲。”方屠戶又想道,“還要去村里說一聲。”
兩口子心事重重的下了樓。
李謙回到李家村后,第二天便去找了族長,將兵役的事告訴了族長。
“我在路上遇到的他們,來得急,我有一個義兄去了京里,從他那知道的消息,是真是假我就不知了。”李謙是這樣跟族長說的,“還請三叔早做準備。”
族長臉色嚴肅,“我讓村人先準備著,過幾日就知道了。”明明風調雨順的,這日子剛剛好起來,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呢。
李謙回到家,方茹給他端了碗熱茶,李謙是個讀書人,身子弱,一到冬天手腳就冰冷的。剛才從外頭回來,李謙的手都是涼的。
方茹去拿了一個手爐子,遞到李謙手上,“快捂捂,你的手都凍成冰塊了。”她笑道。
李謙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