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著魔了阿震!我怎么不懂啊?我和你,我和那些同事、那些兄弟,哪個不是這樣?但這種感情放在工作上可以,用來過日子上就不行。我是過來人,我知道婚姻是怎么回事兒,我不想看著你走彎路!你能明白嗎阿震?"
聽到這里,我“噌”得一下站起來,質問他道:“就你和葉湘不叫走彎路啊?那你告訴我,你一天到晚躲在隊里,下了班也不愿意回家,圖什么?”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不一樣!”
我和錢明昊越說越激動,這聲音差點驚動了季潔和葉湘。我沒法和他再談下去了,于是在沉默了近十分鐘后,主動到客廳找季潔離開。
好在季潔還以為我們吵架只是在討論球賽,她并沒有看出多大的異常。
送季潔回家時,她坐在車上笑問:“你那好兄弟是不是不愛說話啊?就那么一會兒功夫,可沒少聽到葉湘抱怨。她說自家老公在外八面威風,一回了家就像是蔫了的黃瓜,和他待上一天也說不上十句話。”
"沒有,昊子一直挺開朗的,讀警校時我們宿舍四個人,就屬他話多。我們三個整天要被他煩死了,巴不得拿封條把他嘴巴封上。”我尷尬笑笑。
“那他怎么……"季潔有些不解。
“他的話都在警隊里說完了,回家自然沒什么能說的了。而且啊,葉湘從結婚后就沒去上班,孩子又有保姆帶,她就待在家里整天研究吃的穿的。昊子對這些不感興趣,兩人始終不在一個頻道上,慢慢地也就不愿意多說話了。”
“聽你這話的意思,昊子的婚姻挺不幸福的?"
“這是他向現實妥協的結果。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生活一直很穩定,這正是大多數人期待的,他的選擇沒有錯。”我看向前方,握緊了方向盤,打了個急轉彎,“但是這種穩定,他能接受,我卻不能接受。”
“啊,你說什么?”季潔扭過頭來看我。
“噢,我說不能接受兩口子之間沒話說,這還不如不結婚呢。對了季潔,你怎么想啊?"我不敢看向她,更不敢聽她的回答,我生怕聽到她愿意和昊子一樣向生活妥協的回答。我只能繼續把目光鎖到車玻璃前,腳底下踩緊了油門。
“我?”季潔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又直起身來笑著說了兩個字,“保密!”
這兩個字反而加重了我的不安。把她送回家后,我反復在腦海中回想著這兩個字的含義,又想到了這些年來的感情歷程。
我工作已經十一年了,這期間不是沒遇到過好女孩,如果想找個人過日子,我早就結婚了,沒準現在也會和錢明昊一樣是外人眼中的“人生贏家”。但是我一直沒有邁出這一步,即便是我親愛的奶奶一直催我先成家后立業,我也一直在打馬虎眼,從未妥協過。我到底在追求什么,只有我自己清楚。
季潔是我生命里遇到的第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從遇到她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這些年來,我等的人就是她;除了她之外,我接受不了任何女人。
我反復思索著錢明昊的話和季潔的態度,又讓大腦在清醒和痛苦中熬到天亮。
老鄭心疼我和季潔在馬洪升一案中的過度操勞,給了我們半天假期,我趁這功夫回老家看了看奶奶,但暫時還沒向她提起我喜歡上季潔的事。
下午去上班時,剛打開辦公室的門,我突然間被一個和季潔差不多大、面容清秀的女人死死抓住了衣角。
“你是楊震?”她從外面跑過來,紅著眼睛,語氣十分急促,就像是剛氣喘吁吁地追著火車跑了好幾公里。
“嗯,我是。您是?”
“我是季潔的朋友,我叫那辛。是她讓我來找你的!”
那辛?這名字好熟悉?對了,她是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