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但是我心里依然不愿意相信耀東故意想熬死嫌疑人。
“會不會是耀東家里最近出了太多事,他焦頭爛額,給忙忘了?"我在為他辯解著。
“季潔,這些東西是刻在一個刑警骨子里的,耀東的工作能力非常突出,要不是因為這點,他師傅要求那么高的一個人,當年怎么會收他做關門弟子?他怎么能在他師傅二十幾個徒弟里脫穎而出?一個如此優秀的刑警,是不可能忘記這些基本的事情的。換位思考,如果你忙得焦頭爛額,你能忘記要抓活人這一點嗎?”
“不會。"我下意識搖了搖頭。
“這不就對了?季潔,有些事情,你再好好想想,不帶私人情感的好好想想?!?
這話又說得我不太高興,但是楊震的話也沒有太大問題,單從這一點上看,耀東確實不太對勁。
我沒有再和楊震討論太多,而是想再觀察幾天看看情況。
第二天早上開完案情分析會,耀東家里有事先行離開,這時候五組的同事谷冬冬突然找到我,說有幾個十六槍案的點不太明白,想找我單獨問問。
我隨即應允,然后帶著他來到了旁邊一間空著的辦公室。
“冬冬,你可從業五六年了,人又那么機靈,怎么還有你搞不明白的點啊?"我開玩笑地打開電腦。
聽到這里,冬冬突然起身去關門,然后神秘兮兮地湊到我面前說:“不是季姐,其實不是案子的事兒,是有別的事兒?!?
“別的事兒?什么事兒啊?”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那什么,關于我們組長的事兒?!?
"耀東?他怎么了?”我睜大了眼睛。
“您有沒有覺得,沈組長最近不太對勁?”
我吃了一驚,沒有立刻回話。
“可能您離他沒有那么近,感受不到,但是我天天和沈組長待在一起,能非常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奇怪。比如說錦繡地出事當晚,沈組長對鄭支隊說我們組恰好在附近,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就這樣我們組順利接手了槍案。其實....其實吧,那個晚上我們本來應該在另一個地方查案子,但是吃完晚飯后,沈組長臨時說想到錦繡地附近給他女兒買個禮物,我們幾個這才跟了過去。您說那附近都是房地產開發區,荒涼得很,有什么禮物店可以挑選呢?"
我的表情逐漸開始凝固,見我這樣,冬冬不僅沒停下來,反而說得更加起勁。
“不僅是這一件事兒,還有后來的一系列事兒。比如這幾次查案,沈組長好像都事先知情似的,所有事態都在按照他的想法發展。季姐,您不覺得奇怪嗎?如果一個人能預料到70%-80%的事情,那我們可以稱他為神探,但是一個人能把事情100%預料準,這就有問題了啊?!?
“還有什么事兒,你一并告訴我了吧?!蔽乙е绬査?。
“還有這一次,其實我之前提醒過他的,這樣熬著嫌疑人撐不住的,如果嫌疑人死了,我們前期很多工作都白干了。但是沈組長不聽啊,還嫌我蹬鼻子上臉管他的事,從這時候開始,我就被他很明顯地針對了。我們組但凡聽他話的,不多嘴的,他都喜歡,但是像我這種的.....哎......"
“"這些話,你為什么要對我說?冬冬,你要知道,其實以我現在的身份,幫不了你太多的,你該去找更合適的人。”
“我知道您的意思季姐,但是我不能再去找鄭支隊了。”
“為什么?”
“我被惡人先告狀了,現在在鄭支隊心里,我就是那個天天和領導頂嘴,無組織無紀律的人。”
"老鄭不會只聽信一面之詞的,你不妨找他說清楚?!?
“不想說了,沒有必要,這點事有什么可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