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季姐,”下午三點多,我突然接到了王勇的電話,他語氣里滿是興奮,“我們找到天下第一舌了,可真神了嘿,那舌頭竟然真聞出來了布袋子上酒的品種。他說這是五十年陳釀,全世界的藏家只有五個人,只有一個在北京。”
“知道是誰嗎?'
“你肯定猜不出來,是陳雪。”
“你說什么?陳雪?!”我大吃一驚,佟林不是才去找過她嗎?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什么事兒都和她有關系?
“等回頭再和你詳細說啊季姐,佟組長又喝多了,我背他回了招待所。要是鄭支隊問起來,您可得幫忙打下掩護啊!”
“知道了!這個佟林,什么時候才能長長記性!”我氣不打一處來。
“佟組長也是為了工作……”
“行了行了,別說了,等他醒了你們抓緊回來吧,我們一起趕緊把陳雪的事情倒騰明白,單憑我一個人,肯定玩不過陳雪。”
老鄭似乎已經猜到了佟林會發生什么,索性也不多問了,直接讓他明天下午五點前必須趕到北京。
這邊我還在焦急等待著佟林回來,那邊吳柯渝已經從安徽老家飛回了北京。
趁著吃晚飯的休息間隙,我和楊震又匆匆忙忙趕過去,詢問吳柯渝事情的進展。
眼前的年輕男人憔悴了十多歲,黑漆漆的頭上生出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一撮白發,每一根白發都在彰顯著這個男人說不出的苦悶,他也曾是天之驕子,是家族的驕傲、前面的人生雖然不說大富大貴,但是也是順風順水,誰能想到竟然在婆媳關系里傷筋動骨。
幾分鐘后,那辛推門而入,她也是一身的風霜憔悴。這幾天一個人帶倆孩子忙壞了她,盡管請了阿姨,但是她也無力從工作和母親的角色間完美轉換。聽說昨天因為要給大兒子開家長會,她推掉了一個重要客戶的邀約,這引得老板非常不滿,并將手里其他兩個重要機會給了旁人。
那辛不甘心,但是也深知自己現在無力全身心投入事業,她是披甲上陣要去職場廝殺的女人,機會被搶走于她而言是一次深深的挫敗,她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是又不能扔下孩子不管。我能感受到她的那份焦灼和無奈,這是每個職場女性都會遇到的難題,只是眼下和吳柯渝之間的爭吵,放大了這個難題。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說說結果吧。”楊震拍拍吳柯渝說。
“嗯,我和我媽談過了,她,她最后答應不管我們的事兒,也不會干涉我們的生活,但是前提是一年要帶孩子回四趟老家,另外,另外……”
“另外什么?”那辛急了。
“另外一年給她30萬,供她生活。”
“她想得美!第一個條件我能接受,但是你們家那么大點地方,房價還不到6000塊一平,干什么要30萬?她是要環球旅游嗎?洋洋在北京上學,一年的花銷也不過30萬,她一個身體健康的老太太難不成比正在上學的小孩子花得還多嗎?!”
那辛氣得直跺腳。
“辛辛,我真的盡力了……”吳柯渝擠出來幾顆眼淚,憑直覺,我覺得這個男人是真難受,但是吳母給的條件又太苛刻,換做是誰也不能立刻答應。
局面一潭死水。
楊震率先坐不住了,他要來了吳母的電話,咳嗽了兩聲清清嗓,然后撥通了號碼。
“您是吳柯渝媽媽是嗎?我是柯渝的朋友,是一名警察。”
聽到“警察”這兩個字時,吳母愣了一下,然后又警惕性很強地回問:“什么事?我可沒犯法!”
“沒說您犯法,亮出身份是想讓您相信我,我就是和您溝通一下您兒子的家事。聽說您給兒子兒媳提了兩個條件啊,這第一個呢,我們都覺得能接受,但是第二個還待商量。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