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平已經遠離警校很久,但在他看來,與同學之間的氛圍不應該這樣......僵硬。
也怪不得齊強會選擇出來租房子二次備戰考研。
因為他的考研資格讓給了蘇冶啊。
“你們學院都沒有老師站出來澄清的?”
既然了解到的事實并非學生們口中傳的那樣,為什么學院還不實施保護。
曲南琴手指不停地交纏著,心里的緊張也被提到了嗓子眼,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她工作的失職。
雖然蘇冶沒說,但她已經從內心認定了是齊強逼迫蘇冶!
“當時他們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即使說了,也沒用。”女人瞪著眼,剛開始見到的那副溫和的模樣也消失不見。
“而且警官,這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大家都已成年,都有必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曲南琴生怕這個一直咄咄逼人審視她的李茂平在本子上記錄不好的信息,最后為自己辯駁解釋著。
偌大的會議室里靜悄悄的,和審訊室一樣的是,這里同樣開著空調。
上方的空氣口處不時往下冒著涼氣,讓人忍不住手心冒冷汗。
這番交談讓沈雋心里的疑惑未解,人固有的觀念太過強烈,美好的事物往往不容許被褻瀆。
但是深淵之下的彼岸花也會照亮迷失的方向。
“曲輔導員,我還有一個問題。”沈雋壓抑住內心的跳動,“當齊強說了要讓名額的時候,你們只想到了蘇冶會不會是被逼迫的。”
“為什么沒有想過,也許齊強他......也有一些難言之隱呢?”
這一段話勾起了曲南琴的回憶,她似乎回到了那天的場景。
當時那個陰暗青年站在她的辦公桌旁,頭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他蒼白的嘴唇張合著說話。
他支支吾吾的說著自己來的目的,聲音很小,帶著些沙啞,曲南琴問了兩三遍才聽清他的來意。
當聽到同辦公室的老師們贊同他的做法時,青年背脊僵直,透過帽檐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正直直穿過自己座位后的玻璃窗。
辦公室在生科院的一樓,玻璃窗外是一個大花壇,平時很少會有人來。
所以......
“他在看什么?”
曲南琴不等心頭冒出這個疑惑,后背的冷汗瞬間侵襲至她的顱頂。
“啊!!”
突然的尖叫,讓會議室的幾人都莫名其妙。
曲南琴此時不停伸手拍著自己的胸脯,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怎么了,曲老師?”紀小之看到異樣,忙起身也拍打著她的背部,試圖緩解她的壓力。
驚魂未定過后,曲南琴臉色發白,卻還是擺擺手,“沒什么......可能是趕回來的太急,有些難受。”
沈雋當然不信她的說辭,這樣真實的應激反應,怎么會進來警局這么久才發作?
“您是想到了什么嗎?可以和我們聊一聊。”
曲南琴卻果斷地搖搖頭,“不,沒什么,應該是我自己多想了。”
她剛才怎么會認為蘇冶當時就站在窗戶外面呢?
沈雋有些失望,卻還是繼續引導著話題繼續,“蘇冶長相乖巧,性格開朗,平日里更是努力上進,樂于幫助周圍的同學,加上她自身家庭條件不好,就更加讓你們有了偏見。”
往往這樣的弱者,更容易讓人忽視她要掩蓋的本質。
曲南琴緩過心神,這才接過話,“是的警官,我們確實對齊強抱有的偏見太重,他不愛說話,很少和別人打交道,而且太過于執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以說,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