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沙瑞金依舊看的如此認真,李達康想起了對方也很喜歡書法,甚至在家中還收藏了好幾幅。
又想起了李城尤愛收藏字畫的癖好。
頓時,李達康也不覺得這字體潦草了,而是覺得這潦草,毫無章法之中,肯定蘊含著某種含義。
一定是自己沒能看出來。
又過了好一會,沙瑞金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公寓。
待徹底確認他走后。
李達康這才古怪的回到李城身邊,神情不自然的問道,
“小城,你那個書房里是哪位大家寫的?”
估摸著是在為自己的淺學感到可恥。
私底下,熟悉李城的人大部分都叫他小城,或者是其他別名。
至于李局李局的,那都是正式場合叫的。
非正式場合,如果還這么叫,就顯得生分了。
李城聞得此言,莫名其妙的笑了兩聲,接著只是隨口說道,“以前街上偶遇了一個民間書法家,看他如此熱愛書法,又觀其書法似乎有點意思,于是我就買下來了。
如果你喜歡,你就拿去好了。”
李達康臉色又是一滯,似乎沒有想到這竟然真的就是一個民間書法家寫的,好一會才苦澀的笑道,“難怪那么毫無章法?!?
李城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世間的人就是如此奇怪。
這一幅字,是李云龍那老同志寫的。
老李同志自從學會寫字后,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該怎么樣,以正確的形式送幾幅字給屬下。
想來身為李云龍警衛員的陳巖石,或者是沙瑞金的其他幾位養父,也或多或少得到過李云龍真跡。
剛剛沙瑞金看了那么久,也許是看出了些許端倪。
但,李城并不想管這些。
李城之所以跟著笑,只不過是想起了,若是當著李達康面說是李云龍寫的。
那肯定就不會得到“毫無章法”四個字。
肯定能得到清一色的馬屁。
笑了笑,沒過多久,李達康又有些認真的問道,
“小城,對于侯亮平針對你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順其自然唄?!崩畛菬o所謂的回答道。
整個人側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再加上他那俊朗的面龐。
尤為像是一個浪蕩不羈的公子哥。
李達康見此,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很快又耐心的接著勸說道,“你也知道,侯亮平那背景深厚,不然你就去跟沙書記,侯亮平那邊服個軟,到時候我從中間調和一下,這事就此揭過了?!?
“你可不能因為一時的生氣,就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李達康說著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苦口婆心。
再加上他那五十來歲的年紀,倒真的有幾分像是長輩對晚輩的諄諄叮囑。
李城輕笑了兩聲,心中微暖,他當然明白這是李達康在為自己好。
這看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可李城依舊不能這么做,他可是李云龍的孫子。
老李同志當了一輩子犟驢,從沒有對任何事情服軟過。
哪怕就是那十年差點要死了,最后也沒有服軟,還是段鵬硬拉硬拽著將李云龍帶走的。
李城當然也是這種性子。
他一旦認定的事情,很少有回頭的時候。
再者說了,如果李云龍這種人的孫子都在侯亮平面前低頭了,那這大夏不就是鐘家以及其馬仔侯亮平的一言堂了?
還有多少人能與鐘家抗衡?
李城猜想,應該是沒有了。
所以哪怕不顧及個人恩怨,單單為了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