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冰淇淋融化的并不是很快,但是當那些過去的記憶,瑣碎的,就像是一點點的微光慢慢從他的大腦中浮現。
安塔雷斯眨了眨眼睛,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嘴里的那個冰淇淋。
味道還不錯,比小時候自己抓窗臺上的雪捏起來的雪團好吃。
阿比蓋爾選完了禮物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杯啤酒。就像是那種麻瓜世界的比賽也常有的那種啤酒小販賣的那樣,酒倒在一個個紙杯里,小販手里拿著個托盤四處叫賣。
安塔雷斯嘗了一口,味道沒他之前在柏林嘗的差遠了,自然也沒有英國的好喝。可能法國人還是更加擅長做紅酒之類的發酵酒吧。
阿比蓋爾仔細環顧四周,到處都有喝啤酒的觀眾。其中還有不知喝了多少,正倒在外面凳子上睡覺的普通巫師。
“何必跑到這里來睡……”阿比蓋爾看著散場后還格外吵鬧的比賽館外圍。
安塔雷斯倒是無所謂,他喝啤酒的速度快到讓阿比蓋爾懷疑,他之前有關酒吧的那些話都是誆自己:“那個人恐怕多半是為了喝醉后睡覺才來這里的,比賽的是誰對他們毫無意義。對他們而言,只要醒來看到有比賽就足夠了。”
阿比蓋爾想到比賽中途觀眾們不停的喝彩聲,問道:“是為了及時給運動員大聲吶喊嗎?”
“是也不是,因為很多人心中郁悶吧。學姐要是不信,我可以借你的名義問問那個人。”這么說著,安塔雷斯朝一個醉鬼走過去,直接拍了拍他的衣服,“嘿老兄!這位小姐想問你一個人在外面睡不困嗎?”
那醉漢睜開惺忪的眼睛,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嗝。安塔雷斯眼疾手快地在他手里塞了個巧克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出來的。
那醉漢瞇著眼睛看著一臉拘謹的阿比蓋爾,又看了看自己面前人高馬大的安塔雷斯,嚼著嘴里的巧克力冷哼一聲:“怕不是哪里的大小姐大少爺又來尋我開心……
謝謝!感恩,我過的好得很!反正體育館再冷也冷不過沒飯吃的日子。這里最起碼還有便宜的啤酒喝,還有魁地奇看看,偶爾喊一聲不停舒服的?”
“老兄別氣。”安塔雷斯笑瞇瞇地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大堆瑣碎的東西,有各種糖紙的袋子,又有不少紙條,瓶蓋,五花八門,“我自己也是個窮小子,只是來巴黎看看,見見世面,我老家連體育館都沒見過。”
說著,他又給那個醉漢手里遞了袋餅干。
那醉漢掂量了下那袋子餅干,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分走一半餅干還給安塔雷斯。他表情現在看起來好些了,只是脾氣還是很臭:“哼,那你現在看到了吧。小子,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當初我來這里,也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出些作為,但是十年過去了,我還是個窮鬼。”
醉漢翹起二郎腿,他似乎是起了興致。阿比蓋爾轉身買了三杯啤酒,一人一杯坐在凳子上聽著醉漢談自己從布里斯頓畢業,然后是怎么來巴黎打拼,又是如何被人騙錢,又是如何參加戰爭的。
“我算是明白了,魔法界和麻瓜界都一樣,打仗的時候把我們當炮灰,填線工具……等到魔法界了,以為自己與眾不同了些,結果有錢人和普通人還是天上地下。”
醉漢此刻清醒了些,但是喝了點酒,說話又開始醉醺醺的了:“要我說,所有人都該喝酒,所有人都喝死了,做夢了,反正和現實也沒什么兩樣——現實大家都渾渾噩噩的,跟我喝醉酒也差不多,嘿嘿嘿。”
他說著,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隨后倒在了凳子上睡著了,鼾聲如雷。
阿比蓋爾急忙把對方平躺在凳子上,出于好心,她又給他的外套施展了個保暖咒。
“現在明白了吧,這些人來球場,其實都是生活實在太苦,但又不知道怎么解決。大聲起哄,還有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