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在北境與夜闌相見,人前人后他都是清絕的謙謙君子,冷峻淡然又不失禮貌溫和,但曦欞感覺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
夜闌對曦欞的細心呵護體現(xiàn)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上,無論大事小事都很尊重姑娘家的小心思,可就是因為太過于體貼沒脾氣,曦欞反倒覺得他在強撐著什么。
也就在二人的閨房趣事上夜闌比較強勢,帶著些平日里少見的真實情感外放。
曦欞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夜闌異常放松興奮,那是他們雙方最開心的時刻,因為夜闌喜歡曦欞依賴親近自己,曦欞也喜歡夜闌的“真”。
夜闌面對曦欞時確實是身心愉悅,但也只是面對她時而已,在外人面前盡管溫文爾雅也帶有很冷淡的疏離。
看見夜闌像個孩子一樣“玩”得開心,時不時扭過頭沖著她燦爛地笑笑,每當這時“黑曦欞”也會輕輕回以一笑。
夜闌是個武將,他馳騁沙場,即使有“十七”之限,他經(jīng)歷的刀光劍影、腥風血雨不比任何一個老將少。
說句難聽的話,將“殺戮”當游戲或許是夜闌覺得唯一快樂的事情,當然,除了和林輕綿在一起。
“怎么樣?找到出口了沒?”
“黑曦欞”正開心地看著夜闌玩鬧,腦海中忽然接收到靈魂的召喚。
“遇到點麻煩,還需要些時間。”
“黑曦欞”動作不停,陪著夜闌玩得不亦樂乎,面上完全沒有思緒被打擾的跡象。
“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五覺九感六識等都是共通的,你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你想什么我也知道。方才你跳入湖沼時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就中斷了,我想,是因為我們處在不同空間。”
曦欞閉著眼不再望著那片虛空,放出神識感知周圍,她在這一邊也得找找陣眼。
在夜闌和“黑曦欞”消滅完所有尸骸,他們前方出現(xiàn)了一棵平平無奇的歪脖子樹,一條黑紋細蟒盤桓于枝干上,直沖二人兇狠地吐著蛇信子。
夜闌二話不說出手,在電光石火之間細蟒就被掐住七寸化作虛無消失了,連帶著整個空間變成了初始的桃花林。
二人徑直走向小木屋,推開門后一道刺眼白光閃過,他們就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夜闌昏昏沉沉醒來時還有些暈眩,但還是下意識尋找曦欞的身影,抬手剛摸索了幾下就被一只柔嫩冰涼的柔夷抓住,他在安心之際又昏睡了過去。
在亮光閃過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靈魂出竅撕裂的劇痛侵襲了他的腦袋。
在昏過去的那一刻,夜闌腦海中閃過了那一段被自己忘卻的記憶,那一段在南淵和南越發(fā)生的有關于林輕綿的故事。
恍惚間他還看見了一場夢,一個幸福又痛苦的未來:
他們因一場陷害有了肌膚之親,后來又救了因陰謀進入青樓的姑娘,他們在曾有過一段即將成為三口之家幸福生活,可最后美夢還是碎了——痛失孩子的林輕綿選擇性失憶了……
夜闌是被一場風吻醒的,像陷在了春日柔軟的棉花里,暖暖的很舒服。
再睜眼時他意外地看見了一張被放大的漂亮小臉,唇上被柔軟輕輕碰了一下又一下,夜闌驚詫地眨了眨眼——原來他是被美人吻醒的“睡美人”。
“難得有幸享受卿卿少有的偷吻,我應該多睡一會兒的。”
夜闌深吸了口氣抱住了曦欞纖細的腰肢,依舊枕在他的腿上。
“好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啊!”
或許是因為迷陣被破了,周遭已不再是先前陰森可怖的昏沉景色。
黎明伊始,雖然看不見旭日東升的那抹早霞,但那火紅的霞光還是照亮了紅淮林半邊天。
毒霧混著曦欞制的解毒劑飄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