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毓秀摸著盛香香的小手道:“好,娘親不哭?!?
徐毓秀望著乖巧可愛的盛香香,“香香,你且去別處玩著,娘親與姨姨商量點事情?!?
盛香香從徐毓秀的懷中下來,乖巧地去了門外邊。
徐毓秀對著謝知萱道:“阿萱,香香跟著我終究是一個低賤的商戶女,她跟著她爹爹日后才能得嫁一個好夫婿,我此生也就這般了,但香香該有一個大好前程的……”
徐毓秀說這話的時候是心如刀絞,眼淚都在不斷地落下。
謝知萱道:“商戶女又哪里下賤?我們不偷不搶地又有何錯?”
“這七年來,我也因為顧渚的那一句商戶女低賤,便在侯府怯懦地躲在蕭蕪院的一畝三分地里,眼睜睜看著仁元藥坊被人玷污名聲……到頭來卻還是被下藥算計?!?
謝知萱道:“明明錯的就不是我們,若是自個兒都看輕了自個兒,又有何人看得起我們?”
徐毓秀道:“阿萱,我不是說你,只是……世道如此。”
謝知萱聽到世道如此四字也是無奈嘆氣,世道如此……
徐毓秀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道:“不管怎得說,今日酒樓開業(yè),還是先忙活酒樓開業(yè)之事。”
謝知萱輕嘆了一口氣,與著徐毓秀下了木樓梯。
到了吉時,鞭炮響起,四周都圍上了不少看客,禮樂作響熱鬧非凡。
徐毓秀努力擠出盈盈笑意來,江南口音的語調溫柔小意,“各位兄弟姐妹,叔伯嬸娘,今日我們琳瑯酒樓重新開張,開業(yè)前三日點菜銀兩減半,還請各位客官多多光臨。”
琳瑯酒樓的地段較好,這個時候臨近用膳時分,不少看客一聽是開業(yè)前三日銀兩減半,都紛紛入內瞧個熱鬧。
謝知萱老遠看到了永嘉侯府的馬車前來,她上前相迎。
衛(wèi)氏與這顧芷雯從馬車上下來。
謝知萱見著明媚開朗的顧芷雯輕輕一笑,“大嫂,芷雯。”
“五嬸嬸?!鳖欆砌┥锨拔兆×酥x知萱的手,“我娘說您開了一家酒樓,我原先還不信的,沒想到您將琳瑯酒樓重新開起來了?!?
謝知萱輕笑著道:“我早在樓上給你們備好了包廂,請?!?
衛(wèi)氏輕笑道:“這酒樓我得有個二十多年沒來了?!?
顧芷雯道:“這酒樓竟然開了這么長時日了?”
衛(wèi)氏道:“是,我上回來琳瑯酒樓之時,我都還沒有嫁給你爹爹呢?!?
謝知萱陪著顧芷雯與衛(wèi)氏進了酒樓包廂里面。
謝知萱取過一本冊子給衛(wèi)氏挑選。
衛(wèi)氏道:“這冊子可是記憶久遠了,這看冊子點菜是琳瑯酒樓的特色,那時候還有畫畫在上邊的呢?!?
謝知萱笑著道:“我這也是延續(xù)了琳瑯酒樓的傳統(tǒng),用冊子點菜,嫂嫂,你慢慢挑選,我還要去外邊接貴客?!?
顧芷雯問道,“還有哪位貴客比我和娘還要貴?”
謝知萱笑了笑,“太子殿下。”
謝知萱走時顧凌還燒著,也不知道沒有他去叫太子殿下也不知太子殿下會不會來。
謝知萱到了樓下,見著大堂內不少客官都對所謂的藥膳都覺得稀奇。
畢竟藥膳倒是都聽說過,但是酒樓之中專門做藥膳的,還是頭一次見,但看到冊子上所寫功效,便按照自個兒不足之處點菜。
又聽聞門口有大夫,有些客官點菜前還特意去診脈,看看吃什么為好。
謝知萱在門口等了許久,見著里面的客人都走了一桌又一桌,都不見太子殿下來,她倒是也不再盼著,也是,太子殿下如此珍貴,怎會來琳瑯酒樓。
正當謝知萱打算去問問衛(wèi)氏用膳如何時,她便聽到了老遠傳來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