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中,謝知萱聽到了一陣老鼠的叫聲,她見著碩大的老鼠自她們牢房之中,絲毫不怕人,忙躲得離耗子老遠。
徐毓秀握緊著謝知萱的手道:“不必怕,老鼠不咬人。”
謝知萱知曉耗子不咬人,但這般如同小貓一般碩大的耗子也是令人心慌。
老遠,謝知萱聽得一個動靜,“夫人,五爺被關在這里了。”
【該死的獄卒怎么敢把我爹爹關在這種破地方的!】
【好在爹爹快要出獄了,今日總算是能把惡心的謝小三給休了?!?
謝知萱耳邊傳來一陣顧芷柔的聲音,她還以為是自個兒幻聽了,只見著一抹紫色身影而來,陳碧玉穿著一身淡紫色的春日襦裙,頭上帶著珠釵,看到了顧渚,陳碧玉眼中盡是心疼。
“夫君?!?
顧渚從牢中角落起身,走到了牢門口,伸手握住了陳碧玉的手,“碧玉!”
陳碧玉伸手摸著顧渚的臉,“夫君,你憔悴了許多,瘦了許多,在牢中幾日你是受了大苦了?!?
顧渚伸出大拇指給陳碧玉擦著眼淚道:“莫要擔憂,我會平安出去的。”
“爹爹!”顧芷柔抬眸看向顧渚。
顧渚輕笑著蹲下身子道:“小柔兒?!?
顧芷柔道:“爹爹?!?
陳碧玉目光看向身后的丫鬟,讓著丫鬟拿著筆墨紙硯前來,“夫君,謝知萱開藥膳坊害死了小姑娘的性命,她定是性命不保,恐還牽連我們永嘉侯府的名聲……”
陳碧玉道:“我已稟明郡主,郡主已是同意您寫下休書?!?
顧渚聞言,抬眸望向了對面牢中的謝知萱。
謝知萱聽著陳碧玉此言蛾眉輕挑,心中倒也平靜,許是早就看清了壽寧郡主,她心中絲毫沒有覺得悲涼。
陳碧玉對著顧渚道:“夫君,您快寫下休書休了謝知萱吧,若是謝知萱在你寫下休書之前畏罪自殺,少不得侯府與夫君您永遠都要背負于謝知萱這個污點?!?
顧渚接過陳碧玉身邊丫鬟從牢門處遞進來的紙筆。
謝知萱目光冷然地看著顧渚。
顧渚抬眸看向陳碧玉道:“碧玉,這一次謝知萱入獄,可與你們安國公府有關嗎?”
陳碧玉臉色一青,“夫君,您怎得這般問呢?我們怎會設計謝知萱入獄了?夫君,郡主好不容易答應您可以休了謝知萱,您盡快該寫休書休了謝知萱。”
顧芷柔在一旁奶聲奶氣地道:“休了搶去娘親東西的壞女人!”
謝知萱冷呵出了聲。
陳碧玉聽到了一聲諷笑,她回頭望見謝知萱,略蹙眉道:“謝知萱?你怎么在此處?”
謝知萱看向陳碧玉:“我為何在此處不是拜你所賜嗎?”
陳碧玉道:“你自個兒開藥膳坊害死人,關我何事?”
顧芷柔小手牽著陳碧玉的手道:“就是就是,你是壞女人,你搶走我爹爹,你會有報應的!”
謝知萱冷眸看向了對面的顧渚,“報應,這世間真若有報應二字,恐怕顧五爺這會兒就沒有性命,救命大恩換來七年嫌棄苛待,算計發妻,寵妾滅妻……顧渚,你今日寫下休書,報應便在后頭?!?
顧芷柔許是急切,也不裝作三歲孩子:“明明是你明知我爹娘相愛,挾恩求報,非要用盡惡心手段使我娘親高高在上的國公嫡女為妾侍!論報應,今日你入獄就是你的報應!”
陳碧玉摸了摸顧芷柔的小腦袋,低下頭親了一口顧芷柔的腦袋,“柔姐兒好生聰慧?!?
顧芷柔朝著陳碧玉淺淺一笑,又催促著久久未曾落筆的顧渚道:“爹爹,你快寫下休書。”
顧渚蘸取了硯臺上的墨汁,筆尖蘸著黑墨,剛寫下休書二字,外邊就傳來一陣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