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回眸看向厲琳瑯,厲琳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差,眼中也浮現(xiàn)出了嫌惡與不悅。
趙緒見著厲琳瑯吃著一碗面,倒是露出了些許安心的神色,畢竟這幾日厲琳瑯胃病發(fā)作,甚少見她吃東西。
謝知萱起身行禮道:“見過陛下。”
趙緒望向謝知萱道:“免禮,怎么進(jìn)宮來只吃面?”
謝知萱道:“回陛下,我的生辰就在后日里,娘親提前給我做長壽面慶生。”
聽聞此,趙緒便就臉色一黑,一臉的慍怒。
謝知萱到底還是懼怕趙緒的,帝王的威嚴(yán)甚是駭人,尤其是陛下還是喜怒不定之人,就譬如說方才還是和顏悅色,聽聞她的生辰,趙緒就變了神色。
謝知萱也不知趙緒為何要?dú)狻?
趙緒走到了桌子跟前入座,吩咐著一旁的宮女取來空碗筷。
等宮女取來了瓷碗之后,趙緒便伸著筷子到了厲琳瑯的碗中取面。
厲琳瑯直皺眉道:“你要吃就讓御廚做去,我只做了我與萱萱的份。”
趙緒道:“朕已經(jīng)許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二十三年了……”
時(shí)隔實(shí)在是太長,他不記得厲琳瑯手藝究竟是什么味道了,只記得她所做的面乃是宮中御廚都做不出來的味道。
厲琳瑯沒有要將自個(gè)兒做的面條給趙緒的心思,只不過好不容易有的食欲,在見到趙緒時(shí),她也吃不下任何的東西。
謝知萱原本極為開心時(shí)隔八年再次嘗到娘親所做的長壽面,可因著趙緒她也沒了什么吃的念頭。
趙緒忽得開口道:“朕從未給你過過生辰,你都快年滿二十三,朕才知曉你的存在,在你生辰那日里,朕便會下旨賜你為公主。”
謝知萱手握著腰間的玉佩,看向了厲琳瑯,見厲琳瑯只喝著面湯,謝知萱便緩緩下跪道:“多謝陛下。”
趙緒道:“還叫陛下?”
謝知萱低下眼眉,緩緩松開了腰間說掛的玉佩,磕首道:“多謝……父皇。”
趙緒望向臉色極差的厲琳瑯道:“琳瑯,你說該給女兒什么封號較好?”
厲琳瑯道:“隨你。”
趙緒道:“朕先前不知還有一個(gè)女兒在外,如今既然回來了,朕便會讓你成為大盛最為尊貴的公主,朕就賜你盛昭二字為封號,改名為趙嘉萱。”
謝知萱抬眸道:“陛下……”
趙緒道:“你忘記了應(yīng)當(dāng)叫朕什么?”
“父皇,謝知萱這個(gè)名字跟了我多年,我不想改名。”
趙緒道:“你是朕的女兒豈能再姓謝?你這一輩女子名為嘉,留有你一個(gè)名字,便為趙嘉萱。”
謝知萱望向了厲琳瑯,見厲琳瑯一言不發(fā),她倒是也不敢與趙緒作對的,只得低頭應(yīng)道:“是,父皇。”
縱使是陛下給她改了名,她心中依舊只認(rèn)自個(gè)兒是謝知萱。
趙緒道:“起來吧,日后見到朕不必下跪行禮。”
“是,父皇。”謝知萱被一旁的宮女扶著起身。
“你下去吧。”趙緒揮揮手向著謝知萱道。
謝知萱握緊著手道:“父皇,娘親她胃病甚是眼中,又有肝氣郁結(jié)之癥,郁結(jié)在心怕是會連累身體,還望父皇莫要再為難折磨娘親,使得她心中郁結(jié)憂思過重……”
趙緒黑臉道:“朕從未折磨過她,只有她折磨朕的份。”
謝知萱道:“父皇,娘親當(dāng)年本就差點(diǎn)因郁結(jié)于心而沒了命,您將她關(guān)在宮廷之中,只會讓娘親的病癥越來越重……您好不容易與娘親重逢,應(yīng)當(dāng)也不想看到娘親郁郁而終吧?”
趙緒望向厲琳瑯,日夜相處,他豈能沒有發(fā)現(xiàn)厲琳瑯的變化。
只是讓他放走厲琳瑯,也沒有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