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來說,這江下無法在冊,理應藏拙,但此刻卻有些鋒芒畢露,過于張揚了些。
似乎........是刻意為之。
可是他這樣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文宮宮主念此,眉宇微蹙,
江下行為看似隨意而為,但又似乎是精心布局的結果。
白鹿書院這些人抵達大殿后先聲奪人,步步緊逼,江下卻一直隱忍不發。
直至因“天下師”一言,引起大殿眾人公憤,這才順勢寫出了這篇《師說》,
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實則是在他引導之下,才一步步走到這個局面!
洞悉這一切后,文宮宮主看向江下的目光愈發陰沉,若一切如自己猜想,此子心機未免過于深沉。
只是江下為何如此大費周章,文宮宮主暫時也不得而知。
不過此刻,江下已經被白鹿書院的一群老學究圍住。
“我等慚愧.....”
“江師這一篇《師說》決不弱于策論《推恩令》,我等心服口服。”
“是我等一葉障目,不知人外有人。”
.................
江下看著前來賠禮的一眾老先生,回應道,“諸位,不必如此。”
“老朽汗顏”,顧文道嘆息道。
他們相約而來,就是為了聲討江下,他也是這群人的代表,適才他的言辭也最為激烈。
此刻,已是羞愧難當。
顧文道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又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江下見狀忍不住道,“老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顧文道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他緩緩開口,“老朽有一事不解,想請教江師。”
他停頓了片刻,仿佛在組織語言,然后繼續說道:“老朽雖愚鈍,但也熟讀圣人典籍。《師說》中,‘圣人云: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顧文道言至此,稍作停頓,謙恭道:“老朽魯鈍,不知此語出自哪位圣賢之口。”
語罷,大殿內霎時一片沉寂。
眾人目光皆落于江下身上,連文宮宮主亦緊緊凝視著他,靜待回應。
初見此句,眾人震撼之余,苦思諸圣典籍,亦未曾憶起哪位圣賢曾言此語。
江下見此情形,只得無奈道:“此非圣賢之語,乃出自我口。”
“什么!”眾人聞言,皆面露驚愕之色。
這竟是江下所言?
顧文道更是震驚道:“那江師為何稱圣賢云?”
江下緩緩開口道:“圣賢典籍語錄,亦多源于成圣之前。”
顧文道猛然瞳孔睜大,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江下,
大殿眾人,亦是如此!
江下話外之意,不言而喻。
大殿內,文宮弟子和李文淵幾位學子更是呆滯看向江下。
江下這是自比圣人,這、這、這...........
要知道江下連在冊都未成功,乃是天棄之人,又何敢覬覦圣人?
文宮宮主瞳孔微縮,此子竟有問鼎圣位之心!
“妄言圣人,此乃大不敬。”大殿內,一位文宮弟子冷聲開口。
“哎”,江下突然嘆息一聲,轉頭看向那位弟子,問道,“你不想成圣?”
“我.....”這名文宮弟子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江下環視一周,“諸位不想成圣?”
所有人幾乎下意識避開江下的眼神,不敢與之對視。
成圣,有誰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