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郁澤始終認為,重來一世,同樣攜記憶(雖不完整)的沈穗兒不愿再為他的皇后,故而也未曾言及此事。然自其即位始,皇后之位一直空置,終歸是為她而留。
“隨我回去,我滿足你的要求。君郁澤拉住她的手腕,面龐緊繃,神色凝重。
“不行!你能滿足的,我也能滿足,她憑什么跟你回去?”君清阮抱著另一只不肯松手,與君郁澤針鋒相對。
“你們這是在拔河嗎?要不再加三個人,直接把我五馬分尸?”沈穗兒見自己被一左一右地拉扯著,不禁開玩笑說。
“你舍不得她,隨我一起回去便是。”君郁澤不與清阮較勁,反正奉天樓里已經養了兩個逆子了,也不在乎再塞個漏風女兒進去。
“真的?”清阮面色稍緩,仍盯著他看,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在用緩兵之計。
“暫時不回去。六日后,我來這接你。”君郁澤道。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食言,蝶戀花在宮里還是有點人脈的。要是敢出爾反爾 你睡覺最好留一只眼睛站崗。”清阮一臉嚴肅地威脅道。
君郁澤不搭理她,轉頭問沈穗兒,“原先回宮時間是定在七日后,如今尚余六日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沈穗兒腦中出現了一張京城布局平面圖,看著上面的諸多地點,沈穗兒最終確定了四個目的地,“護國寺,郊外,濟慈院 ,沈府,沒別的了。”
“沈府?你想回家?”君郁澤聽見最后一個地點略微驚訝。
“好不容易出宮一趟當然要回去看看。”
沈從安乃其于世間僅有數面之緣,然書信往來頻繁之父。自入宮伊始,于一封封送入宮中之家書內夾帶深受女子喜愛之奇珍異寶,她體悟到了沈從安之愛。明明僅為父親,卻仿若同時兼任母親之職,對其溫柔呵護,循循善誘,授其宮中處世之法,且思想豁達、尊重子女之抉擇。
如今沈霽霖遠征,她身在深宮,沈從安難與兒女團聚心中怕是孤獨且落寞。有這時間還是得去看看他。
君郁澤一臉肅然,似乎只是公事公辦,“朕恰好有事與沈卿相商,便與你一同前往吧。你是欲先去沈府,還是他處?何時啟程?”
沈穗兒猶豫地勸說,“皇上要不你別去吧?不然我怕我爹要坐立不安了。”
“朕不吃人。”君郁澤面色微冷,“……說吧,先去哪?”
沈穗兒像灘爛泥一樣躺在于雕花椅上,手撫下頜,微微打著哈欠,緩聲道:“夜色已深,先行歇息。待到明日清晨,再做計較。”
君郁澤無可奈何,輕聲嘆息道:“……你還真是出了宮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他的語氣里帶著些許寵溺和縱容,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聞言,沈穗兒歪歪頭,笑著反問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嘛,出了宮可以隨意一些呀?要守規矩那就等回宮之后再談吧。”她的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反而帶著一絲放肆和任性。
深宮曲之主控她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