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拿著盾牌,眼見對方刀子要剁掉程佐的手臂,他抬手舉盾將這一擊擋了下來。
然而對方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見這一擊不成,舉刀再砍!
一刀,兩刀,三刀……
莫老七咬著牙一下下擋住對方的大力劈砍,終于再程佐從他身下滾出去后得以用雙手拿住盾牌,取得了防守上的優勢。
袁軍這個盾牌兵似乎是上頭了,見久攻不下便扔掉盾牌,雙手握刀凝聚力量,準備將盾牌砍碎,將莫老七一分為二。
莫老七也拼了,他雙手死死握住盾牌,想要接下這一擊,就賭對方砍不碎。
激增的腎上腺素賦予了人類無限的可能,特別是在熱血的戰場上。一攻一防之間莫老七的贏面可以說幾乎沒有。
然而袁軍士卒要命的一擊并沒有砍下來,翻滾出去的程佐拿起腰間小弩,對著對方的頭顱就是一箭。
弩箭穿過眼眶,攪碎了大腦,盾牌兵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莫老七沒有等來必殺的一擊,探頭看了一眼后松了口氣,隨后趕緊貓腰尋找那兩個一直沒有出現的弓手。
幸運的是莫老七幾人只是普通的斥候,身價遠沒有那兩個弓箭手值錢。估計弓箭手覺得為了幾個斥候搭上性命不值得,早就已經退去。
不幸的也正是這一點,他們暴露了,很可能迎來對方大面積搜山。
麻二一身是血的從樹叢中走了過來,見到幾人狼狽的樣子建議:“隊正,撤吧。對方不是斥候,是精銳。我們沒有勝算的。”
不用麻二說莫老七也知道該撤了,袁軍的精銳在莫老七眼里實力也就那樣,但他們人多。
“撤。”莫老七眼神陰鷙,里面全是不甘。在這個吃人的年代富貴險中求,他真的很想博一把。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最近總想起的弟兄們。
老天似乎聽到了莫老七的訴求,他給予了這個小隊一個機會,只是這個機會有些殘忍。
程佐忽然沉聲說道:“隊正,老黑……不行了。”
莫老七聞言臉色一變,匆忙過去查看。只見老黑腰間被劃開一個大口子,腸子已經流了一地,眼神都已經開始渙散了。看來應該是剛剛那個盾牌兵撞到老黑的時候順手補了一刀,他當時出手還是慢了……
“麻二,你帶程佐先回去,我一個人去看看。若明日我還沒有回營,就報我失蹤了。”莫老七說完,拿出匕首將老黑甲上連接甲片的繩子一一挑斷。
“別放屁了行不行?他不值當你這么做!”麻二忽然破口大罵:“死便死了,進了斥候營誰還將生死放在心上?你他媽要是真的想管,管管活人行不行?我們現在回去必定會被盤問,隱瞞你的行蹤會被軍法處置的!按律當斬!誰知道你是不是去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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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程佐沒有絲毫猶豫,抬起小弩指向了莫老七。
他心中真的有恨,他恨青州的狗官不顧百姓死活,他恨曹操橫征暴斂,他恨黃巾燒殺搶掠,他恨王弋挑起戰爭,他恨袁紹將他們趕離家鄉……然而他唯獨不恨莫老七,因為莫老七讓他又擁有了奪回貴族榮耀的機會。
正當麻二還有些小得意的時候,程佐忽然將小弩轉向了他,并且將手按在了弩機上。
麻二見狀心頭一跳,這種小弩是專門配備給斥候用的,結構簡單、制造方便,只有不到二十步的射程。但他們這些斥候也用不到太遠的射程,二十步在錯綜復雜的地形中足夠了,況且現在兩人相距五步都不到。
“你冷靜點。”麻二趕緊安撫程佐:“小子,你要知道,你現在回去死定了。幽州軍最注重軍規,誰來了都沒用!沒有其他理由,犯了就要挨罰。你年紀還小,沒必要為了個死人觸犯軍法。”
“我知道